傅厉宸顺利拿到调查函,回到车上,就对上了许夏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男人也勾了勾唇,笑问:“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是的!”许夏希应得干脆。
不等傅厉宸问就主动说道:“我刚才认真想过了!虽然我现在并不能准确地说,我的猜想和目前的证据,哪一个才是正确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把事情查清楚。因为这个案件还是有很多疑点的!”
“说来听听!”
许夏希接着说:“第一点,这是一宗杀人案,不管凶手是谁,凶器目前并没有找到;第二,本案中虽然对尸体死因做了鉴定,却并没有推测出死亡时间;第三,就是陈友乐提过的那块有‘太阳黑子’的白板去哪里了?;第四,曾经出现在陈友乐家的人究竟是谁?”
“等等!”盛宁原本一直安静地听着许夏希的分析。
直到第四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前三点我都还能理解,第四个疑点你到底是怎么总结出来的?难道就因为陈友乐提起‘老鬼’这个名字?”
许夏希摇摇头,“当然不只是这个!”
盛宁一脸疑惑,还是想不通许夏希究竟哪里来的自信,一定有人曾去过陈友乐两母子的家中。
“其实这疑点是最容易看出来的啊!”许夏希把卷宗翻到现场勘察的照片。
指着他们曾经讨论过那张两母子的合照,说:“从这张照片就可以看出来。”
盛宁:“……我能说我还是没懂吗?夏希,你能不能不要卖关子,快点告诉我啦!”
强行制造悬念什么的,最讨厌了!
“真的很简单啊!因为这张照片里出现了他们母子两个人啊!”
“那又怎样?”
许夏希无奈了,只能将话说得再直白一些,“陈友乐母子独居,平时没有来往密切的朋友,也不见有人去他们家作客。
试问又怎么会出现一张以他们家为背景,时间还是晚上的母子合照?谁帮他们照的?”
盛宁这才终于恍然大悟起来,“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许夏希犹豫地看向傅厉宸,她虽然条理清晰地将事情分析了一遍,但是接下来该进行哪一步,她心里也不太有底。
“既然是鉴定意见书出了问题,那当然应该从这里下手。
走吧!海市第三人民医院法医精神病司法鉴定所。”
三人驱车到了海市第三人民医院。
一打听,也是巧了,正好魏良博值班。
他们在司法鉴定所的办公室见到了魏良博。
魏良博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十分高大健朗,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一些。
脸上挂着医生惯常的和蔼笑容,显得平易近人。
只是当听到傅厉宸他们说明身份的时候,这位主治医师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很快又转为疑惑的语气问:“我听说这个案子已经移送到法院处理了,还没有结束吗?”
许夏希眼尖地看出了魏良博的不自然,却不揭穿,反而笑着说:“看来魏医生对这个案子很关心,竟然都知道这个案子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魏良博僵了僵,勉强笑道:“正好有认识的同事在精神科上班,听他们说的。”
许夏希抿了抿唇,决定还是不要无谓地在这种琐事上打机锋,直切主题:“关于陈友乐精神状态的司法鉴定意见书是由您签名并授权出具的,因此就意见书里的一些专业性问题,我想要咨询一下您。”
“当事人对于鉴定意见有任何疑问,我们都有义务替你们解答。不知道这位小姐想要问什么?”魏良博的态度异常好,似乎完全不觉得许夏希是在质疑他的鉴定意见,反而拿出了十二分之态度和耐心应对。
是真的如此自信自己的鉴定意见没有纰漏吗?
许夏希在心中衡量一番后,问了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们是如何界定陈友乐精神状态不正常,并患有精神分裂症?”
魏良博态度自然地回答道:“精神分裂症患者最明显的一个表现就是幻听幻觉,即自以为自己看到了某些实际上不存在的东西,并信以为真。”
“那您是如何界定陈友乐在案发时不具有刑事责任能力?”
“陈友乐称他没有母亲,梁英娣是被替换了细胞的细菌人,他自己经常杀细菌人,再加之他之前的一系列反常表现,结合他的精神病史,还是比较容易能够得出鉴定意见书上的结论的。”
魏良博对答如流,有条不紊地回应了许夏希的问题。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