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厉宸见许夏希一脸懵懂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平时是个很机灵的人,怎么关键时候就是转不过弯来呢?
他敲了敲夏希的脑袋,无奈道:“普通人都可能听错或者看花眼,为什么精神病人就不会了呢?
而且因为他们的‘一意孤行’,他们恐怕更加听错,也可以说是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把他们的思维想得那么复杂,其实他们可能只是单纯地听错了也说不定。
陈友乐只有小学文化,认识的字都还没有全;但他听到别人说复杂的内容是自然而来会在他心里转变成他能够认可的东西吧?”
许夏希:“……”
妈呀,现在这到底谁才是心理学专业毕业的!
许夏希再次对傅厉宸佩服得不行。
脑中忽然灵光一扇,立即就问:“你这么说,是不是已经猜到‘老鬼’和‘白队长’是谁了?”
傅厉宸嘴角微微勾起,笑道:“其实‘白队长’的人选很好找不是吗?
陈友乐所在的小区都是属于台阳区派出所管辖的地域,我查过记录,这么多年间陈友乐犯病犯到影响周围居民需要出警时,都是台阳区派出所派人去的。
而台阳区派出所那么多年会被叫队长的人只有一个柏诚,这样你都还猜不到‘白队长’是指谁吗?”
许夏希大大的眼睛一点点地亮了起来,但她又有些疑惑和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
傅厉宸笑道:“本来就不复杂,是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夏希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但倏地她想到某种可能,脸色瞬间一变,“如果‘白队长’是指柏诚,按照这个脑回路思考的话,那‘老鬼’指的就是……”
“魏良博!”傅厉宸直接说出了许夏希的答案。
许夏希抿紧唇,表情不自觉染上了肃穆。
“他早就认识陈友乐,却瞒过了其他人,以主治医师的身份签名确认了陈友乐是精神病人。”
这无论是从情理上还是从职业规范上都是不对的!
可是单凭这一点,除了说明魏良博这个主治医师不合规定外,也不能说明什么了。
许夏希再次陷入迷茫。
“你等等!”
许夏希疑惑地台球头,就见傅厉宸将助理区的那块大白板架子推了过来——上头记载了一些重要的提示信息或留言。
傅厉宸眼都不眨一下,直接把上面的内容给擦了。
“啊!”周围忙碌的助理们本来还饶有兴致地偷瞄傅男神,看到这里时,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有人脸都绿了!
这、这就擦掉了?!
他们可都还没有把上面的内容记下来啊!
所有律师助理的脑海中都很有默契地出现了三个字:死定了!
傅厉宸却仿佛没有看到周围人如丧考妣一般的表情,淡定自若地将白板笔递给许夏希,“将这个案子按时间顺序重新梳理一遍。”
许夏希也被傅厉宸如此豪迈的举动给吓到了,但白板笔都递到面前了,她乖乖接了过来,就开始在白板上写写涂涂。
“夏希,你都不翻卷宗的吗?”盛宁看着许夏希飞快在白板上写了一串,期间却完全没有去翻看过案卷材料。
而且她还特地翻看卷宗,和许夏希写到陈友乐案发展脉络图对比了一下。
时间、事件竟然完全对得上。
盛宁看得目瞪口呆,根本不知道许夏希是怎么帮到的?
许夏希不知道盛宁心中的圈圈绕绕,盖上笔盖,理所当然地答道:“我之前就看过卷宗了啊!”
盛宁:“……”
她并不觉得自己得到了解答。
就见许夏希指着白板对他们解释:“法医根据梁英娣的尸体腐败程度推测梁英娣的死亡时间应该是7月中下旬。
但直到9月2日,尸体才被小区物管发现并报案,这个案子才正式立案侦查。
9月2日至10月3日,公安先后对小区居民进行询问后,又调取了陈友乐曾在海市第三人民医院治疗精神病的住院病历资料,怀疑陈友乐是精神病人,作案时可能处在发病期。
9月3日,公安局再次将陈友乐送入海市第三人民医院进行治疗。
9月3日至今,陈友乐一直在进海市第三人民医院接受治疗。
期间,9月19日至10月29日,海市第三人民医院法医精神病司法鉴定所对陈友乐进行了精神检查和鉴定,并于11月1日出具了鉴定意见书,作出‘陈友乐患有精神分裂症,评定为无刑事责任能力’的鉴定意见。
11月26日,台阳区公安局向台阳区人民检察院提交强制医疗意见书。
12月25日,台阳区人民检察院向台阳区人民法院提交强制医疗申请书。”
白板上的案件脉络清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