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诗很生气,怒怒的瞪着陌尘晓,希望看到他辩解。
“戾气很大?”
“戾气很大?”柳如画也呢喃。
几人都是不解,戾气?这种东西,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怎样才算是很大?
而且这跟杀人没多大关系吧。
“那人身上戾气非常大,据我判断,那人曾经至少杀过三千人,才能够形成那么大的戾气,戾气凝结,已经在他的头顶汇聚出了灰色雾柱,灰色雾柱之内,有冤魂在戾叫。”
他不解释,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变了,解释这些,太过苍白了,他不喜手上沾血,但实际上他的手已经沾了太多血,他不想让自己认为这是负累,认为自己该为生命赎罪,他为自己定位是魔,是恶,比他更恶的,那就不应该继续在这世上生活,比他更魔的,也不应该继续在这世上存在,抛去种种不公,他其实也很纯净,他的眼睛并无尘埃,他的心灵,也无尘埃,他没有戾气,没有怨恨,很理智,但他的心很冷,早已冰封,跌进了无间。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他一直在寻觅,或许会在某一日寻到,会有人让他看清生命。
他杀过人,为了怨龙血狱的成长,那是杀生,为了自己的生存。
自己的生命是否该被珍惜,亲人的生命就该轻易被终结?
他更想抚摸过去,那片无瑕无垢的过去。
大自然不允许。
草青了,黄了,枯萎了,来年春天,种子从大地下发芽,开始生长。
生命也类似,总是如此反反复复。
每个人都应该为了自己的生命负责,每个人都不应轻易的剥夺他人的生命,每个生命都是尊贵的。
生命的平衡支点构成了道德,构成了人们广义的心理防线,他的心理防线,也从未逾越。
“啊,那么多。”柳如画惊呼。
“什么,那么多?真是罪大恶极,确实该杀。”
任一凡愤怒道,医者救人,他一生也救不了一千条人命,但那人居然杀过那么多人,简直就是个祸害。
若是以命抵命,那就应该死三千次,以此赎罪,让他明白杀人的后果。
“你怎么知道他杀过三千多人的?拍卖那天我也在场啊,应该就是那个黑袍人吧,你说他头顶有灰色雾柱,我怎么没有看到?”任一流很惊讶,问道。
陌尘晓解释道“功法的原因,我修炼的功法,能轻易断人善恶。”
“任伯伯头顶有点点白光透顶,应该是救治过不少人,至少也过千了,至于一流兄,一切正常,柳如画头顶有青色光柱,应该是血脉影响,生命力极为旺盛,而且你本人应该是有一些特殊能力的,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这一通解释,应该更清楚了吧。
陌尘晓松了口气,解释真的很累,没完没了。
但也就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听他解释了,非亲非故的,他不可能去解释任何事。
“那我呢,那我呢!”看到陌尘晓停下,不再说,古小诗急忙追问。
陌尘晓睁大了眼睛
然后,在古小诗的脸上看了又看,缓缓说道“你很正常,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
他喜欢的不是天才,不是特殊,是那份纯真。
“啊,哦。”古小诗有些不满,如画姐姐头顶都有一片青光,我的头顶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不公平,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难道?
“如画姐姐,你不会是某个超级强者的后人吧,尘晓说你血脉很强,生命力非常旺盛,你的父母,一定非常厉害,也许就是某个绝代天骄厌倦了繁华,跑来这里隐居了。”
想到这里,古小诗突然很兴奋。
“哇,也许,你的父亲是某个超强家族的天骄,喜欢上了你母亲,但是遭到了家里人的反对,于是就带着你母亲悄悄的跑来这里隐居,然后生下了你。”
柳如画睁大了眼睛
“我的父母很普通,而且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斋主收留了我,教我写字,教我弹琴,也教过我练武,我比较笨,练武练不动,修不出内元,坚持了一年,就放弃了。”
柳如画声音很软,谈起父母,更是伤心,她对父母的印象很模糊,那时才四岁,后来眨巴眨巴的过了近一年,那一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了,五岁的时候就被斋主收养,那时候还没有花坊,流云斋也不是现在这样子。
随着渐渐长大,她的天赋逐渐被发觉,琴弹的很好,而且学东西特别快,再加上一张脸越来越漂亮,直至四年前成为流云斋里数一数二的名伶。
“啊,怎么是这样,如画姐姐别伤心,你还有我呢。”
“嗯。”柳如画轻轻点头。
她想起了宁清,那个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