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着头顺着山路越走越急,到最后李秉居然小跑起来。
下山之后,李秉依旧双目无神,只顾走路。安庆方自认识李秉这几天,还从未见过李秉这样。即便是那天从驿站逃出来,李秉也从如此失魂落魄。看着他一言不发,安庆方反而有些害怕。
“李大哥,你没事吧。”
李秉被这一声惊了个冷颤:“哦!没事!没事!刚才在想事情,想的入神了。小安子,怎么了?”
安庆方见李秉不提这事,自然也懒得再去提它,连忙岔开话题:“李大哥,你别叫我‘小’安子了。你还是直接叫我安子吧。我本来长得就瘦,你再加个小字,让我越觉得我自己更瘦小了。”
“好啊,就叫你安子。”安庆方心胸开阔,李秉也愿意和他聊天,只三两句,便一扫之前的阴霾。
安子本来一直跟在李秉身后,这会便走上来和他并肩而行:“李大哥,你说我们去蜀风商会之后,他们会抓我么?”
“当然不会,即便他们要抓你,我也会保你周全。这事你放心好了。”李秉说完对安子笑了笑,又道:“刚才在药王殿既然有熟人,我们怎么就没想起来混点好吃的东西。这下忽然饿了,我们再往前走走,先好好吃一顿吧。”
刚说完话,李秉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糟了,我的荷包!澜儿走了,我现在身上一文钱也没有!”
安子在一边坏笑:“没关系,有我呢!江湖道义,劫富济贫。”
李秉正要出言劝阻,却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背后越来越响。
回头望去,身后约有二三十人,有车有马。骑马的人,大多似乎都是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背后背着各式武器。衣服似乎是都是上等蜀绣,在阳光下还隐隐反光,只是颜色都是深色,连花纹也看不仔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手臂上带着“黑布白花”,头上包着白色粗布头巾。川蜀一带的,所谓“披麻戴孝”的“孝”便是这两个东西了。
李秉正在诧异,那车队领头的人从李秉身边疾驰而过,打了个照面。他看的清楚,那人脸上一道狭长刀疤,从左眉一直斜划到右边脸颊;他背后一柄弯刀的刀壳上,几颗宝石,红红绿绿,颜色甚是扎眼。那领头人也瞟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他,但停也没停,径直走了。
这人刚走,紧跟着他的一队马车又从李秉身边疾驰而过。
这次他倒看的十分清楚,那马车上插着一面旗帜,工工整整写着四个大字:
“蜀风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