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妙,你要做甚?”无尽拦住白衣真妙。
“真相师兄如何了,还不知道。真至师兄,已回归极乐。”真妙抱起软软的黑衣真至,看向无尽;“主持,有什么事、什么话,且能等无鱼师叔回来,再好好谈。”
“无鱼师弟,在牧区游荡,最近几天回不来。”无尽摸摸真至的胸口;“真的回归极乐了。法师千诺……加萨千诺……”
“为了争一个千诺,主持你引外人进寺,攻击白殿黑衣。”真妙放下真至,拱手做礼:“请主持暂回红殿,无鱼师叔回来之前,不要出来了。”
“真妙,你什么意思?”无尽猛一机灵。
真妙叫他“主持”,称呼无鱼为“无鱼师叔”,其亲疏之别……暂回红殿……不要出来了……
这般做派,白塔白衣们,是站在无鱼和无空那边了。
“主持,莫非要我送你回红殿?”真妙面带怒色;“闹了一夜,害死真至师弟,你够了吧!”
无尽深吸一口气。
如果在红戈壁外,如果是十年前,用不着这些废物般的灰衣,他自己就能冲进天伦书院,将白殿的十八黑衣僧全干翻。
这里是红戈壁,若非伤了根本,他也不会来天伦寺做主持,养尊处优……
况且,真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真至死了,还不知道无鱼回来该怎么解释,真妙先站出来了。
牛角山下,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
所有僧众,都看向山下。
片刻后,一黑衣僧人出现在天伦学院石墙上。
天伦寺白殿首座,无鱼法师回来了。
他四十余岁年纪,浓眉锐目,半长的黑发以皮带系着,披散在脑后,赤红的脸庞上,有一道淡淡的伤痕。
这道伤痕,为他平添一种难言的蛮荒魅力。
黑衣僧们都长出口气,丢下铁棒,背靠石墙坐了下去。
过去的这一夜,太难熬了。
灰衣僧人们看到他,都噤若寒蝉,低头退到甬道两侧,把无尽和小胖子真吾,亮在书院外的石阶前。
小胖子真吾刚睡醒,看到无鱼,也急忙躲到无尽身后。
无鱼法师拱手,向在围观的红戈壁各寺院客僧们说道:“各位师兄,带小法师们回去休息吧。”
“诺诺。”客僧急忙回礼,溜着墙壁走了。
瑞德叫道:“你总算回来了。”
“无空可好?”无鱼问道。
“还好,已睡去了。”瑞德答道。
看到无鱼,瑞德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空雪师尊,如何去的?”无鱼又问。
瑞德拿出一只黑色圆盘,丢到无鱼法师脚下。
圆盘正中射出数道光线,将一副图像,呈现在无鱼面前:
一架无人机飞临天伦寺白塔,空雪活佛不胜其扰,冲出白塔,以念珠击中无人机。
无人机被击中,原本已经走了,不知为何突然返回,
无空跑回书院示警,遭遇无人机正面冲击。
空雪大法师突然出现,托起无人机,在无空头顶虚按一掌,虹化涅槃牛角山……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无鱼法师仔细看完,回望一眼牛角山
“废物!无人机,可是你招来的?”无鱼忽然转向真吾,喝道。
真吾吓得紧紧抱住无尽的小腿。
无尽鼓起勇气抬起头:“无鱼师弟,你骂谁废物?”
“你们爷俩,都是废物。”无鱼法师对瑞德道:“瑞德老师,谢谢您的录像。”
瑞德老师微微叹了口气,退回天伦书院。
他是天伦寺请的外教,名义上的院长。
无空,是空雪大法师的关门弟子;真吾,是无尽主持的儿子。
他们两个,只有一位可继承天伦寺的传承之位。
无空是香客留下是私生子,天生耳疾,生下来就被耳鸣困扰,如聋子一般,三岁才学会说话。
无尽法师以此为由,说他不合适。
无鱼法师却认为,真吾懒散刁钻,好吃懒做、脾气怪戾,承担不起弘扬天伦寺道统的重任;无空虽有耳疾,却正性庄重,勤恳好学,是最合适的人选。
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