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子夜在临走前说起了乔白。
乔白的母亲去世还是傅明奕府上的李叔带着人帮忙办的丧事。
应子夜也向营里告了假,然后在乔白家里帮忙,直到这件事情完结之后才离开。
不过,等他再进宫时,萧倾已经不在了。
无论是几乎日日值守的赵右辰,还是马洪刚、明岫口风都很紧,无论是谁来求见,说的都是陛下身体不适,正在修养,一概不见客。
应子夜来了两次就察觉到事情不对了。
然后也就再没有进宫了。
直到今天。
这个时候,乔白也已经不在南华了。他走之前和应子夜有一次彻夜的交谈,然后第二天清晨就背起行囊走了。他没有带走他平日里最爱翻看的那些书,那些都已经在他的脑袋里面了。
大约是因为乔白的原因,应子夜也似乎对自己的人生有了不同的思考。
原本,他只想留在南华,在南华宫中做一个禁卫军。
可是现在,他来向萧倾辞行。
他想要去姜州。
见过萧倾之后,他又去了一趟傅府。
傅山向傅明奕禀报的时候,傅明奕正在书房处理公务。他想了一下,然后笑了。
傅山颇有些不解。
“主子您笑什么?”
傅明奕走到书柜处,从一本书里抽出一个巴掌大的信封,然后递给傅山道:“把这个给他,他就知道了。”
傅山接过信封,见傅明奕将信封藏在书中,之后给应子夜递信封的时候就特意避开了旁人,并且什么话也没有说。
就像傅明奕所说的那样,应子夜接过信封,都还没有打开就似乎懂了。
他把信封装好,双手抱拳与傅山道别,一句多的话都没有说。
傅山回去的时候奇怪地摸摸头,怎么也没想明白这整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傅明奕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而在宫中,应子夜刚走,赵右辰就来了。
萧倾正好想与他说说赵子苑的事情,便让马洪和明岫在外面守着,不让其他人前来打扰。
赵右辰看这架势也知道萧倾想说的事情与他叔叔有关,于是赶紧要屈膝跪地,替他叔叔请罪。
萧倾拦住他,“上次说过的,你不必这样。只是这份名册,朕想来想去,觉得你这里再放一份更加妥当。”
她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但是她自己都还没有真正意识到,所以也就没有直接说出来。
赵右辰接过名单,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萧倾没有因为他同样是赵家人而对他有所隐瞒。也没有像萧氏王朝许多帝王一般,拿这件事情作为一种可以利用的政治资本,或者用来作为御人的手段。
这位陛下骨子里的良善让她在处理许多事情的时候,并没有遵循先帝的足迹。
萧倾觉得自己的安排都已经十分妥当了,就待在南书房中抄书。
不但要抄书,还要斋戒,她把这叫做静思己过,自省己身。
这次回来之后,萧倾持续了三年的南书房授课之事就停滞了下来。而萧晏则直接去了太学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