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离得太近不合适!”
傅明奕试图再往前走,萧倾赶紧跟了一句:“于礼不合!”
她脑子有点乱,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句话来。
但是仔细想想,也确实是啊。
“于礼不合,还是于制不合?”
“都不合。”
傅明奕笑了笑,“怎么会不合?于礼,你我情同兄弟,站这么远说话才更生疏啊;于制,现在在外面,左右又没有人,自然不必考虑这些问题。晴弟莫要紧张。”他说着再次靠近。
不,她紧张!
“傅明奕!”萧倾微微紧缩着肩膀,“你……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要忘了身份!”
再说了,他们什么时候情同兄弟了?兄妹都没有好吗?
“什么身份?”傅明奕还是往前走了半步。
这半步让萧倾忍不住脱口而出:“君臣!”
天知道,她平日里真的不会这样和傅明奕说话,也不会刻意提这个。
傅明奕挑眉,“那么陛下跪在素不相识的老妇人床前,可有想到身份?”
萧倾如同被一道雷劈了一下,但是顿觉轻松了。
是了,这才是傅明奕。他其实是想教训她,只是今天他换了个方式。
对嘛,这才正常。
萧倾内心悄悄松了口气,刚才被吓一下子,居然背上都起了一层薄汗。
“是我考虑不周,我……”
“不,陛下不是考虑不周,是没有自觉。”
得亏窄巷的这一段没有人家,他们小声说话也不会担心被人家听见。但是萧倾还是有些不安。
“太傅,我们去太傅府上说吧?”
傅明奕看她一眼,“陛下不是最喜欢来这里吗?臣听说,陛下只有不在宫中才会觉得自由轻松,连臣的住处对于陛下来说都是龙潭虎穴。”
“这是误会,绝对是误会!”萧倾一脸诚恳,心里却在想,这是谁告诉他的?是萧晏?不可能吧?她虽然这样想过,但是可从没对萧晏说过啊。
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太傅,我错了。”
“不,是臣错了。这么多年来,是臣的疏忽和放纵,让陛下对自由和责任抱有天真的幻想和偏差的理解。”
萧倾的脸色渐渐沉下去。近几年,傅明奕已经几乎不曾用这么重的语气这么直接的跟她讲话。
“呵,陛下觉得生气?陛下知不知道,在你不计后果,随心所欲,自由放纵的背后,有多少人在用生命去维护陛下的尊严和安全!”
萧倾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陛下对陌生人总是能动恻隐之心啊。”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脸上摆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冷,有些嘲讽,或者又有些遗憾,有些复杂的,难以描述的意味。
萧倾觉得自己在他的眼神下,就像是一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倾心头莫名火起,终于受不住傅明奕这个样子,火气冲口而出:“我又没有跪下去,不就是膝盖动了下嘛,你至于这样刻薄吗?”
傅明奕眯了眯眼,眼睛像是一汪深潭,叫人看不见底,稍不注意就会溺进去一样。
萧倾终于不敢直视,一咬牙,转身往窄巷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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