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阿妍,今天不要上陈夫子那了。”用过早餐后,郑婉妍正准备出门,月婆婆阻止了她,她转身满脸疑问的看着月婆婆。不等她问出口,月婆婆便开口了
“马上就年下了,昨儿个你上学堂的时候,京都来了信,相府的人今天会到,接你回去过年了。”
“婆婆,你说什么?真的是父亲的来信吗?”虽然月婆婆也对她极好,但是从小没有父母疼爱的她,每每看到村里的孩子们,都能在父母身边一起成长,心中也时常感到落寞。
“嗯,来。”月婆婆拉过她的手,回到堂中,坐在椅子上。“在他们来之前,婆婆有些话要跟你说。”
看着婆婆凝重的脸色,郑婉妍突然有些害怕,她有些不想听了。
“阿妍,虽然你自小长在这乡野,但是琴棋书画,婆婆也从不放松,婆婆知道,总有一天你要回去的,因为你的相爷嫡女,只要你父亲还是相爷,对他来说你就有你存在的价值,这也是当年,那相士说你是天煞孤星,可你父亲却容你活在世上的原因。”
“婆婆,您在说什么,父亲,父亲不会的,我是他女儿。”聪慧如她,婉妍何尝听不出婆婆的话中话,她心里如同打翻了调味品般五味杂陈。
“阿妍,婆婆知道,跟你说这些,你也许现在无法相信,但是,今天你就要回去了,这些话,婆婆必须对你说。”月婆婆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郑婉妍的手,继续说
“十四年了,你父亲从没有问过你一声,任你在这里自生自灭,他知道,我是你母亲的忠仆,即便不能保你衣食无忧,断然不会让你客死他乡。你母亲去后不到三个月,他迎娶了当今皇上的胞姐钟离若长公主,次年诞下嫡次女,也就是你同父的妹妹郑浠妍,五年前又拼死产下嫡长子郑潇,因为产子伤了身子,以后不能再生育,你父亲也知道,既然娶了长公主,必然不能如同寻常男人般纳妾,因此,对两个孩子及其溺爱,加之两个孩子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地位更是尊贵。你虽为嫡长女,但你生母已逝,离开相府十四年,此番回府,必然艰难,你要切记,遇事切勿出头,要知道藏拙。明白了吗?”想到她捧在手心里疼爱了十四年的大小姐,即将回府面对的一切,月婆婆说着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郑婉妍见婆婆说的如此郑重,对她分析利弊,内心也已了然一切,虽然对父亲抱有一丝孺幕之情,但也不由的心下疑惑,十四年不闻不问,为何突然接她回复,难道不怕她克父克弟吗?
她轻轻抹去月婆婆的眼泪,依偎在月婆婆肩上“婆婆,阿妍明白,阿妍知道,离开的时候不由得我,如今回去,也不由得我,阿妍会小心保全自己,必不会刻意出头,无论在哪,阿妍只想和婆婆安稳度日。”
“阿妍,从今天开始,你是主,我是仆,以后人前,再不能这样和婆婆腻在一起,被人看到会说你尊卑不分。”
“阿妍明白。”是啊,回去以后,再也不能这样挽着婆婆的手胡闹了,想来也再也没有机会下河摸鱼,上山猎兔了,思及此,郑婉妍也不由红了眼眶。
“有人在吗?”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听到声音,月婆婆拉着郑婉妍起身说到,“阿妍,进你的闺房去,稍后婆婆进去喊你,你再出来,记住婆婆的话。”说完转身出去开门。
“来了来了。”月婆婆开门而出,只见两辆豪华的马车,停在门边的路上,马上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郑字木牌,马车旁边守着十二个侍卫。一个妇人打扮的嬷嬷带着两个约莫十二三岁的丫头站在门口,也是打扮的好生精致,一瞧便知是大户人家的丫头。
“是朱嬷嬷吗?”月婆婆客气的问道。
“正是呢,这便是伺候大小姐的月婆婆了吧?”朱嬷嬷微笑着,拉过月婆婆的手,亲昵的一起走进院子。
“月婆婆,奴才是奉了相爷和夫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