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拿着个镜子照来照去,撩拨头发。
宁琅礼貌性地微笑回应了下,便进厨房帮爸妈做事。
每次家里来客,老宁都会拿最好的出来。
这次也不例外,除了一瓶崭新未开封的酒之外,宁琅刚拿单位征文一等奖送他的那瓶没喝多少的好酒也出现在桌面上,一点也不藏拙。
荤素加起来接近十道菜,香飘四溢,别提有多丰盛了。
好不容易忙活完。
刚坐下,就听梅友庸在那眯着眼睛问,“姐夫哥,这酒……”
他指的是那瓶明显开过封,喝过一点点的五粮液。
“哈。”
宁凌启还围着围裙,在围裙上拭干手坐下,自豪回答,“这个呀,是你侄儿在集团公司拿了奖给我买的,可是好酒嘞,几百块呢。”
“想喝随便倒啊,哈哈,这里还有瓶新的,没开过封的,刚从店里拿来的。”
“行啊,能耐了啊,小琅,能给你爸买几百块的酒啦。”
梅友庸笑呵呵地看了过来,夸了句。
宁琅敷衍着笑了声,没有答话。
“哈哈,坐着干啥?都是一家人,别客气啊,吃吃吃,尝尝我的手艺。”
宁凌启朗声招呼着,首当其冲地拿起那瓶五粮液打开瓶塞,要给梅友庸满上,“来,友庸,我们喝。”
后者赶紧摆了摆手,“姐夫哥,这酒你自己留着喝,我喝着太涩口了。”
“哈?”
宁凌启握着酒瓶地手悬在空中,依然挂着笑,“你喝过?”
“这种酒,都比较涩口,哈哈。”
老宁以为他是嫌弃这瓶酒喝过了,于是收回手,指向那瓶新的。
“那喝这个?”
“不了不了,哈哈,今天开车,着实不能喝。”梅友庸摆了摆手。
老宁听后旋即恍然,他也不是个劝酒的人,别人不想喝于是也不强求。
自个儿给自个儿满上,小酌一口,倒也怡然自得。
梅友庸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同时,爽朗地发出邀请,“姐夫哥,你有时间一定要上我那来,我那可是有几瓶地地道道的好酒,正宗的15年茅台。”
“哎哟,那可是好东西,得不少钱吧?四千还是五千?”
老宁自己开小卖部的,加之自己好这口,对物价心里还是大致有个数,当即一惊。
梅友庸谦虚地摇头笑言,“哈哈,贵不贵我也不太晓得,都是别人送的。”
“我喝着感觉还行,不挂喉咙,哈哈。”
“行,那改明儿我上你那去尝尝。”
“哈哈,随时欢迎啊。”
宁琅听着俩大人之间的对话,也不吭声。
他当然听得出来梅友庸是在秀优越,不过老宁也不是傻子,肯定也能听出来。
既然他都没说什么,自己又何必出头反驳?
况且这么多年亲戚早就已经习惯了,毕竟平时逢年过节来往也不少,各自的为人秉性其实心里都有数。
而且随意掺言反而还落人口实,说什么没大没小瞎掺合,缺家教云云的。
你爱装比装呗,反正又不掉块肉。
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对于这点,宁琅想得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