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义做了那谋划宋国主官投靠金国的宁边之事,那宋人遗民说不着会恶了自己,到那个时候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而这也许就是徒善义不肯告诉自己,那位投靠徒善义的宋国主官到底是谁的真正原因,他是怕自己是宋人,会去泄密啊!
徒善义显然看得出高弘毅对此不感兴趣,但是他却不会就此罢休,于是说道:“原本我是想你来开封之后,单单负责护佑宁边之事的所有事宜,也就因为此才请皇上给你一个宁边总使的名头,也方便你行事。
只是现在事情显然有所变故,我需要你立即调五千人过来,封锁开封府周边所有驿站,出口。无论是何人做何事,送何等消息,咱们都需要第一个知道,尤其是朴揆通往各处的信件。”
高弘毅愣了,徒善义这是要公然与朴揆对抗啊,他这样做显然是把朴揆当做仇敌来看了。
如此不顾一切,他就不怕最终失败,朴揆会杀了他?
高弘毅很是疑惑的问道:“大人,微臣可以调兵过来。只是,微臣问一句不当问的,您现在身为开封留守,开封府上到副留守军营各主官,下到一个小小的衙役,都听您的号令。如封锁道路这等事情,您下一个军令就行了吧?!”
徒善义摇摇头,回道:“老夫自然可以下这样的命令,只不过,如此一来,那朴揆定然会在皇上面前参我,而我便不得不解除所有封锁,甚至会因此被皇上所恶。
皇上希望我们两个人各显才能,可不希望我们两个为此争得你死我活,乱了臣纲,坏了规矩!
况且,那朴揆乃是丞相,又有钦差的身份。他与老夫一样,可以节制开封府所有官民。老夫若是用开封府属官拦他的信道,那是绝对拦不住的。”
“如果连大人都做不到的事,那微臣即便是带兵过来也于事无补啊。”
徒善义笑道:“你如果是以西北大将军的身份去拦挡自然是不能,可是你要是以宁边总使的身份去过问的话,即便是朴揆心有不满,也不会说什么的。你完全可以把所有事推给皇上嘛,毕竟宁边之事乃是隐秘的。
再者说来,老夫让你调人过来,可没说让你调兵。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让你的人假扮成山贼,流寇行事,也是可以的嘛。”
“老谋深算,当真的是老谋深算!”
高弘毅看着徒善义,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能想得到,如果自己按照徒善义所说的去做了。成了,徒善义因此受益,朴揆则白来一趟。
若是最终事情败露,徒善义也完全可以推脱的一干二净。
到那个时候,自己便是那个替罪羊了。
“看来,从一开始徒善义就算计着自己,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徒善义想要加官进爵的一枚棋子。”
但是,高弘毅知道,如今,他即便是什么都知道了,也不能不答应。因为,自己目前想要在金国立足还需要靠着徒善义,还需要他的帮助。
徒善义显然也预见了这一点,他看向自己的样子,显得特别的开心。
刚才那个愁容满面,甚至是到了孤注一掷,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徒善义一去不复返了。
“属下这就写信调兵。”
“好,这是调兵官函,有了它,你才好让兵马出北护而不受管制。”徒善义笑着将一份盖着官印的文书递给高弘毅。
高弘毅一眼就看到上面的官印,却是西北路招讨司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