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独自一人穿过宏敞的屋宇,踏入皇上休憩之所。
她知道前方的那个人动动手指就能置自己于死地。
她也知道她并不是他心爱之人。
可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她有比害怕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远远的在轩窗边,有一盏昏黄的灯罩,散发着幽微的光亮。
幼薇徐徐走过光亮,静静地坐在床沿上。
他的鼻梁高挺笔直,浓眉英气勃勃。
他的手伸展在被子外面。
那是一双将军的手。
修长有力。
骨肉匀称,骨节微微凸起。
他身上的寝衣上是淡金色的回云暗纹。
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磅礴大气之中,还有些许淡雅高华。
她的脚步很轻很轻,可还是惊动了睡梦中的柴琮。
他闭着眼睛,眼珠却在眼睑中微微一转。
多年行军打仗的经历,让他泰山崩于前仍然可以安然入睡,可寂静中一点点细微的响动也可以让他马上惊坐而起。
他猛地张开双眼,与此同时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藏在枕席下面的一柄短刃,直直地向幼薇刺来。
可他在睁眼的刹那已经看到了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刀尖在幼薇雪白修长的脖颈前猛然停住。
“永安?你怎么在这里?”他又惊又喜。
眼睛里霎时挥发出星月一般的神采。
幼薇微微展露笑颜,却没说话。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那鲜艳柔媚的美,已是不可逼视。
柴琮将短刃重新收归入鞘。
“可是换了地方,难以成眠?”他的声线从未如此温柔缱绻,其中似有数不清的温暖与光亮。
仿佛春日傍晚里太阳的余晖。
就那么暖暖地笼罩在人的身上。
不是从前那般热切的,却是一点点照进人心里的。
幼薇低头轻笑,复又点了点头。
柴琮直起身子,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