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口酒,点点头道:“嗯,确实是很明显了啊!”但语气并没什么压力,依旧是当做谈资来解释,语气云淡风轻的像不是自己的事:
“小柳和我啊,互相看不顺眼。我觉得他过于刚正,不知变通,说难听点就是没悟性,笨的很;他则觉得我亦正亦邪,难以捉摸,更对我早年做杀手时,多次因为更高的价格反杀雇主这些事念念不忘。本就相看两厌,后来我又在王爷一次受伤时不听调遣,死守小姐身边,便彻底决裂了。这次我反,他可能是整个镇北王府最容易相信的一个人。”又小酌一口酒,老人依旧是微醺的状态,看来是真的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那前辈为何与长青前辈这么合得来?”从剑术灵力就可以看得出,刘长青必然也是一身浩然气的人物。
高山袅却直接连连摇头:“长青和小柳不一样的,太极一道,讲求负阴抱阳,阴阳相济,一味刚直的话,长青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长青懂变通,更是有大智慧的人,可能就是所谓的‘光风霁月’?不仅是我,全府上下都分外尊敬他的。老夫直言一句,公子莫怪……”老人转头望了望枫卿童,枫卿童点点头,静候下文。
“就算是卿童公子你,也可以从长青身上,学到很多。”
枫卿童哑然失笑:“前辈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这样的话都要得到我的同意才说,是太高看卿童,还是太小看了卿童啊?”
高山袅听罢,也是大笑不已,狠狠灌了一口酒,畅快不已。
其实高山袅内心之中并不像表面那样洒脱——他至今记得枫卿童最后面对他时那极精极纯的杀气。做得善人,也当得杀神,他隐隐感觉到,枫卿童和刘长青有些相似的地方。二人有些地方又不太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他就说不上来了。
聊了些有的没的,高山袅终于说了今天真正要说的事情:
“卿童公子,镇北王已带着长青和小柳去朝廷办些事情了,明天有时间的话能去见见上师吗?他老人家可是很想见你,只是最近咱们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多,就给耽搁了。”其实高山袅没有说透,是镇北王实在太敬重上师,不愿他承担一丝风险,所以在完成对枫卿童的测试之前,一直没有安排二人见面。
“嗯,好的。”虽然对那位未谋面的上师依旧没有恶感,但经历了这么多,终归是没有开始时的那些期待了。
“你叽叽喳喳在屋顶上说些什么呢?我忍你很久了!”那座最高的楼宇小窗忽然打开,一个粉雕玉琢的丫头探出脑袋,远远的冲着二人——或者说只是冲着枫卿童一声娇呵。
两人都愣住了,枫卿童更是不明所以,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于是用手指指向自己鼻子,疑惑道:
“我?”
“就是你!这是在我镇北王府,你别太放肆!不然……”
明明更多时候是高老头找他聊天,这姑娘就是来找自己茬的吧?因为觉得好笑,不等那丫头说完,枫卿童抢先打断她那股气势:“不然怎样?”
小丫头一愣,有些涨红了脸:“不然,不然我让爹爹把你拉去喂狗!”
“嗯?”枫卿童站起身,作势就要飞身直接从那窗口进去,小丫头顿时慌了神,赶紧又把窗户重新关上。关上后还不放心,偷偷在窗缝瞄了一眼,确定那白衣男子没有真的飞过来,才瘫软在地上,拍着小胸脯呼呼喘气。虽然有些胆战心惊,但还是心中恨恨,嘴上不饶人:
“坏蛋!打伤了大伯二伯,迟早抓你去喂狗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