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卿童踩在阵眼上,满脸不屑。不过对黑脸还是很佩服的,刚刚那一拳,如果是自己正面遭遇,估计也得玩完。
看来身边的小鼻头果然是一直在瞎操心。
司徒久让见势不妙,便随着烟雾淡化离开。他一句话没留下,却将那一跺脚便破了他的毒阵的白衣少年的样子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之中。
人就是这样,总是会对最后坏事的那个印象深刻,就像司徒久让,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其实全是柳山凌造成的,和后来的枫卿童完全没关系……
柳山凌收了仿制盘龙枪,拍了拍率先跑到自己身边的风千陌,看着远处悠哉向自己走来的枫卿童:“喂,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来这边不久我们就过来了,不是我要跟踪你,我主要是要保护我徒弟。”
风千陌点点头,向柳山凌解释:“是我想过来看看,然后师父说可以保护我,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柳山凌瞥了一眼枫卿童,语气并不是很好:“所以还是你打包票怂恿的?”
白衣少年无奈的耸耸肩,狠狠瞪了一眼风千陌,而后抱怨道:“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我找到阵眼破了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知道在那迷烟里找阵眼,护着个小的,还不能被发觉有多费神吗?真是狗咬吕洞宾!”
“多谢,不过卿童公子为什么这么帮着万军山?”毕竟走了几十年江湖,柳山凌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平白无故的善意。
“我不是即将成为你们王爷手下的供奉吗?还在万军山蹭吃蹭喝了几个月,总要拿点诚意嘛!”枫卿童大大咧咧,眼神真诚。
柳山凌也无法反驳,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毕竟是事实,而且还是他主动邀请枫卿童加入镇北王麾下。若再继续深问,就有些太不留颜面了,于是只得作罢。
柳山凌转移了话题:“那个司徒久让,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他对你的怨气,可是不小,隔着毒烟我都能感受到那一身杀气。”
枫卿童当然也感受到了,但现在自己不是有靠山了嘛,还怕他一个小崽子?
“是啊,为了柳大当家的,我可是把脑袋悬裤腰带上了,以后镇北王爷和你,可就得好好保护我了。如果我死了,传出去谁还敢跟着你们卖命?”枫卿童跟在开始返回的柳山凌身后,双手虚枕在后脑勺上,死皮赖脸的顺杆爬。
柳山凌也只是提醒一下,至于枫卿童寻求保护的话,他也就当是听了个玩笑。第一次碰面,柳山凌为了立威,已经用了一些盘龙拳的奥义了,可依旧被这白衣少年正面吃下。须知道,盘龙拳所引灵力,已经不只是自身灵力,更带动了天地之间的灵力,是真正的携天威的杀招。这个寻求保护的少年,灵力之深厚,甚至在他这镇北王第一供奉之上。
几人沉默走了一段路,出乎意料的是柳山凌先开了口,他真的看不清枫卿童的来历,总觉得有些不安:“可以知道你的剑叫什么名字吗?”
剑被扣在他那里,但他怎么看都是一柄普通的长剑,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比寻常宝剑锋利一点。可如果真的就这么一个优点,显然是配不上眼前的他的。除非是未取名,暂时代替佩剑的凡品才能解释的通。
“落云。”
柳山凌脚步一停,回头问道:“这,是你的佩剑?”
枫卿童反而被问得一头雾水:“对啊。剑客一生只能为一把剑起名,那把剑就是他一生唯一的佩剑,除非剑彻底毁掉才另说,这是我师父教我的。”枫卿童一顿,大吃一惊:“你们东苍的剑客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万物有灵的,对剑不诚是剑客大忌啊!”
柳山凌摇摇头,这些他当然知道:“我知道这些,我就是想说,你的剑,是不是有点普通了?连附灵都做不到,怎么伤人?”
“普通?”枫卿童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你竟然说落云普通?”枫卿童笑弯了腰,不过笑了一会还是自己平复了下来——下山之后对自己的天性有点信马由缰了,不能太放纵自己了。
“你觉得他普通就普通吧。而且我都是镇北王的人了,你是不是应该把剑还我了?”
柳山凌脸更黑了些——难道真是他柳山凌看走眼了?还是这小子在故意耍自己?
“见过王爷再说吧。”
枫卿童像是能看穿人心:“你啊,眼光确实不行,不像我有一双慧眼。你那盘龙枪,一拿出来我就知道是仿制品,还有司徒久让的鬼神杖,虽然做了些伪装,但他都放你面前了你后来竟然还是中招,真的是活该。”
风千陌看着柳山凌越来越黑的脸,赶紧拉了拉自己这比小孩子还顽劣的师傅的袖子。
枫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