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乌压压的百姓们赶忙躬身致意,自发的向霍长门行礼问好。
但往日里那份尊敬和秩序感却荡然无存,百姓们悄悄打量着霍长门等人,后排的人们甚至还在窃窃私语。
“听说前些日子霍寨主率领武士们到山谷外打仗,怎么……”
“看打扮,这里武士们果然大部分都是咱们鹿鸣寨的人,不过还有些着装怪异,看似不像是咱们山谷的人啊?”
“怎么感觉霍寨主状态不是很好呢,你看霍寨主似乎很疲累,武士们华丽的武服都破成这样,大伙一大早赶到鹿鸣寨,莫非是连夜赶路回来的?”
“啊,这么说起来,莫非……莫非这一仗打败了?”
“什么?败了?怎么可能,霍寨主亲自带领武士们出战,怎么可能败?”
“可这场面……怎么看也不想胜利回师的样子啊?”
随着城门口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场面隐约有些混乱失控。
霍长门不知在想什么,他就这么站在城下,身旁是焦急的马上飚等仅剩的几个武将和沐完美等人,而疲累的武士们稀稀落落的站在更远的地方,脸上丝毫没有返回鹿鸣寨的兴奋。
相反,他们一个个脸色都不甚好看。
败军之师!
一股悲怆感油然而生,往日里繁华的城门像是凝固了一样,外面的人不想进去,里面的人看着外面的人,也不敢出来。
“都让一下,让一下!”
忽然一个青年高声训斥,冲开门口围观的众多百姓赶到城门之外,他身后紧跟着几十个紧张的侍卫。
那青年看到神色疲倦的霍长门,赶忙扑过来单膝跪倒:“寨主,您这是……寨主!快请进城,先让兄弟们进城包扎伤势、休息休息吧!”
霍长门看了那青年一眼,青年是留守的一名年轻武将,是霍家的一个子侄。
“海涛,带大伙进城吧。”霍长门有些无力的说道。
围在城门附近的百姓们赶忙朝后退去,把宽敞的城门让开,放败退而归的武士们进城。百姓们直勾勾的看着霍长门等人,这次没人交头接耳,没人窃窃私语,习惯了安逸生活的百姓似乎想到了什么。
“寨主大人辛苦了!”
“寨主大人辛苦了!大家伙辛苦了!欢迎回家!”
“大家伙辛苦了!寨主大人请快进城休息!”
百姓们人群里忽然有人高声呼喊起来,先是三两个人呼喊,随即百姓们全都退到城门两侧单膝跪倒高声呼喊,声浪震天。
“寨主大人辛苦了!大家伙辛苦了!欢迎回家!”
霍长门刚好走到城门下,他身子猛的一颤,对着跪倒一片的百姓们点了点头,眼中穆然生出一股欣慰、满足的神采。
而跟在霍长门身后的武士们受气氛感染不禁眼含热泪,这里是他们的港湾,是他们拼死守护的家园,这里的每一个百姓都是他们的家人,是家园里最重要的宝物。
武士们没有一个怕死的,能活到现在的这些人个个都是最精锐的战士,个个都是最硬实
的铁汉。铁汉不怕死,怕的是在死战之后却不能得到亲人们的认可,被指指点点,这种感觉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但一句“大家伙辛苦了”仿佛比什么都有价值,他们付出再多的牺牲也都有了意义!沐完美跟在霍长门身后,他被气氛感染,忍不住拍了拍霍长门臂膀,小声道:
“霍寨主,咱们快进城吧,让兄弟们休息休息。”
霍长门点点头,大步流星进了鹿鸣寨。
倪渣龙紧跟在沐完美身后,他先是惊讶异常,看着围观的百姓们暗道:“这里的百姓难道不知道银杏山谷处于战争状态吗?不知道银杏村外有百年一遇的强大入侵者吗?”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里看似一片净土,实则蕴含了无上的危机啊!”
倪渣龙看围观群众让开宽敞的城门,乌压压呼喊着跪下去时,忽然又有种冲动,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的冲动。
“这些百姓……哎!”
倪渣龙就任倪城城主已有数年时间,统管一城数万百姓,对这种鱼水之情也多有体会。但显然霍长门的管理方式和寻常以规矩和威严来治理的路子不太一样,这里的百姓似乎不是很怕霍长门,相反,他们对霍长门很是亲切,就像是孩子对父母的那种亲切和依赖一样。
倪渣龙暗道:“过于溺爱百姓,给他们完全无忧的生活,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武士们进城被安排到荣耀殿附近休息,另有城内的大批侍卫奔上城头戒备,鹿鸣寨经过短暂的混乱似乎又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