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地起身,出了客厅,轻轻把客厅门带上了。
“冯老弟,你说的很对,现在虽说是国共合作,但本质上国共两党是对立的,一个人的前途是在关键时刻决定的,就像当年我奔赴延安一样。“
“就你目前状况看,向右,你可以跟着戴笠干下去,成为他身边的红人,但我看你成不了他的红人,军统是清一色的黄埔派和戴笠的浙江同乡,这就要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华大哥,谢谢你的忠告,有些时候,我真的有些彷徨迷茫,我为军统干了那么多的抗日事情,可是又得不到戴笠完全信任,还有日本人方面,平冈龙一同样不很信任我,看似很重用我,可又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个南造云子。”
“冯老弟,要知道你的根,我的根,都在延安,我没去延安以前,同样彷徨过,但自从到了延安,加入组织以后,我心里亮堂多了,做什么都有劲头,为什么?因为我心里有了信仰,我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了。”
“华大哥,同你聊聊这些,我心里畅快多了!”
冯晨心情一阵轻松,端起茶杯大口大口地喝着茶水,华英豪简短的几句话,说到了冯晨的心坎上。
这一年多来,冯晨在中共、军统、青帮和日本人之间的政治夹缝中讨生活了,就像是一棵无根的浮萍,在激烈的政治旋涡中飘荡着,徘徊着。
仔细想想,一年多来,自己主要是在为戴笠的军统办事,虽然国共合作了,但终归两党的目标不一样,两党的信仰不一样。
冯晨曾经感到前途渺茫,但这种隐秘心里,让华英豪看了出来,华英豪没明说,但话中的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楚。
是呀,自己的根在延安,自己是个有信仰的人,其他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都是浮云,那些东西,都应该服从于自己的信仰。
“志达同志临离开香港时,同我也谈起过你,他也非常希望我们两人有机会了好好在一起聊聊,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其实是我的引路人。”华英豪真诚的说道。
“华大哥,引路人谈不上,其实,很多地方我应该向你学习,希望华大哥以后多多提醒我,帮助我。”
冯晨打心眼里佩服华英豪这个人,热血,理智,爱憎分明,一旦选择了正确的道路,便会坚定地走下去。
“我们这种工作,是在刀尖上行走,有时候可能还会遭到别人的误解,甚至会遭到自己同志的误会,但这又有什么了?我们是在为自己的信仰战斗!生命都可以不顾,还怕名誉受损,还怕别人误解吗?”
华英豪动了真感情。
“华大哥,有个情报需要你立即给上级汇报,戴笠派陈恭澍,带领18名杀手,赶赴河内欲刺杀汪精卫。”谈着谈着,两人又把话题扯到了工作上。
“老蒋这不是脑残吗?他这是在逼迫汪精卫加快投敌的步伐,今早接受日本人的无论条件啊。”华英豪也看到了问题的实质。
“可能河内准备刺杀汪精卫的背后还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这才戴笠派我也去河内,在情报方面给予陈恭澍他们以支持,我按戴笠的要求,把这个情报也报告了平冈龙一,平冈龙一也让我三天后赶往河内。”
冯晨简要地把情况通报给了华英豪。
“我马上给上级汇报,请求上级派我和姜珊同志去一趟河内,我们要摸清楚刺杀汪精卫背后的真正阴谋。”华英豪思考着说。
“这样最好,你和姜珊同志要是去的话,我们相互之间还有个照应。”冯晨对河内之行,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事不宜迟,冯老弟,你先坐着喝茶,我来安排姜珊同志给上级发电报。”说着话,华英豪起身,走出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