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驾轻就熟,这算是他唯一保命的手段,不练习不行啊。
害怕。
没点压箱底儿的技术活,肝儿颤。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起码他可以控制一张扑克牌拦腰削断一个大西瓜,削人,他没去试过,但就像跟着雀不飞去黑吃黑那一晚,削开人的脖颈动脉,应该不成问题。那晚是碰巧,是运气,再来一次,他十拿九稳。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
摆在宁多鱼面前最大的问题依然是二星动力服的设计方案。
一日往日。
宁多鱼选择坐在靠近窗户能看见桃花的位置。
坐下便开始低着头进行新一轮的计算推演,沙沙的写字声很轻,但是非常密集,只是听便知道运算的难度。
桌子旁边堆着十几本厚厚的工具书,宁多鱼不时翻开查阅,没有黑科技系统的完整图纸,想要推算出整件动力服的改造方案,会是一件相当复杂甚至可以说庞大的工程。
魏红旗有一间完整的实验室帮助他去设计,而宁多鱼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傻瓜,但绝不相信自己是那种不世出的天才,所以想要先别人一步改造完成,只能更加努力。
目不转睛的盯着草稿纸,脑海中不断的构思每一个细节,完美的动力服到底应该是怎么的构架,线路的布局,液压系统的调整,每一个关节的链接,力量的输出,能源的凝聚……一瓶热水放在保温壶里,一宿的时间,宁多鱼都没有喝一口,没有功夫去喝,也没有意识去喝。
连续一动不动的计算让他的大脑严重负荷。
有些晕眩的感觉。
但是宁多鱼并没有停笔,神情依旧凝重,他是从肮脏污泥中拉扯着宁红豆艰难长大的,论坚韧跟毅力,他只要认真起来,从不觉得会输给任何人。
密密麻麻的数字符号跟线条似乎跟着眼睛都开始移动起来,脑壳中嗡嗡作响,宁多鱼咬了咬嘴唇继续思考,并且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
人是很容易产生惰性的动物,如果自己都觉得很累,那么你会不自觉的越来越累,如果你自己觉得还好,那么身子就会催眠自己还好。
依靠意志,宁多鱼又计算了数个小时,一直到中午时分,差不多连续计算了二十个小时的时候,他终于停笔。
然后,直接晕了过去。
累晕了。
也困晕了。
大脑强行宕机,直接命令身体去休息,就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
白昼的四院图书馆是人流最多的时候,宁多鱼趴在人群中的桌子上,做了一个梦。
从小到大,宁多鱼很少做梦,屈指可数。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世界昼夜颠倒,黑白分明,有很长很长的河,有很大很大的桥,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天,桥下满是绚丽的花,头顶满是燃烧的火。岸边有无穷无尽的蓝草,草上全是飘飘荡荡的蒲公英,蒲公英飞过大河,飞过大桥,飞过蓝草,飞到一块很高很高的巨石上,石头上站满了人,从石头上朝下望去,有流血的荒漠,有遍野的横尸,有成山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