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懒汉终身不忘,铭刻在心。
后来,姜懒汉的伤好了,而且浑身觉得有使不完的劲。他把已荒了多年的地,重新耕种,还起早摸黑的寻找活儿干,变成了一个踏实勤劳的庄稼汉子了,通过不断地积累,家境也慢慢殷实起来,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姜员外。
黑天王会很多法术,在进村庄后,听说姜员外如何如何勤劳,便掐指一算,当得知这姜员外以前是名好吃懒做的“偷手”后,就进了姜家,把姜员外杀死,将其中的钱财洗劫一空,放火逃去。
官府听说后,派出上百名的衙兵追杀,那黑天王一不做二不休,不仅杀尽追兵,还将方圆三十里都纵火烧了个精光。
江城有个姓云的书生,痴迷文字,多年来埋头作诗,奈何一无所成。
父母先前还设法劝说,后来索性不顾,断绝往来。云生日益潦倒,朋友都借遍了,三天才吃得上一顿饭。尽管如此,仍笔耕不辍,但蜂拥而至的都是退稿牍。盘缠耗尽,可生只得泪别江城,回老家投奔亲属。
云生年近三十,既没有家眷仆从,也没有行李车马,只养了一只猫。他把猫放在肩上,坐船南下,不久到了帝丘附近。
近乡情怯,云生心道:“我忤逆父母意愿,远游多年,早令亲友不齿。如今两手空空地回去,定然自取其辱。听说这一带风景秀美,房租廉价,不如先住到那里去,拖延一阵。”
当下折而向南,在城内找了一名老头,租下郊外一处农宅,价格只有城内的十分之一。
云生窃喜,一早动身。湖山环抱,湿云四集。晌午在道观中歇脚,旁人听说他要去的地方,大惊失色,摇头不止。原来那里荒废多年,常有精怪出没,本地人废之不及。
云生自幼通读圣贤之书,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并不放在心上。
他到了住的地方,果然十里无人,只有一个瘦脸尖腮的独居老妪为邻。
云生茅屋空置已久,屋前菜园却长满瓜菜,都是老妪所种。
老妪见了云生,举棍劈头就打,不许他在此居住。见云生肩上蹲着一只猫,老妪悚然倒退,目露凶光。
云生以为她疑心自己偷摘瓜菜,便再三保证绝不毁坏菜园。
他五谷不分,问老妪所种何物,老妪回答说:“不过是些紫薯、红薯、白薯、木薯之类罢了。”
这天晚上,云生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一阵小儿窸窣耍闹的声响。先前只三五人,接着越来越多,似有数十名稚子嬉戏。
云生的猫本来睡在榻上,此刻凝神支耳,忽然跃窗而出。外间声响瞬间静默,片刻后,哗然大作,哭闹奔跑之声不绝于耳。
只听得一声嘹亮的小儿啼哭,随后便是一声断喝,似有霹雳之音。
云生翻身下床,奔到门外,只见屋前菜地上到处是光脚小童,都只手掌大小。细看去时,有的已三五岁模样,有的蹒跚学步,还有的在地上爬,个个露出惊恐神情。
邻家老妪手持拐杖站在园中,浑身紫衣,怒目而视。
云生转头一看,家猫退在檐下,毛发直立,嘴里叼着一名小儿,那小儿啼哭不止。
云生喝住家猫,将小儿救下,还于老妪。
老妪神色稍解,说:“我祖孙数代,安居于此,远近村人不来打扰,你这个外地人不但冒失至此,还纵猫伤我孙辈。”
云生再三致歉,老妪又说:“白天见到你们,我就知道必有灾祸,因此想趁夜举家搬迁,不想还是未能躲过。此乃天意。”
云生说:“家猫跟随我多年,向来性情平和,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有伤人之举。”
老妪说:“因为我是紫鼠啊!薯、鼠相通,菜园里的红薯、白薯、木薯,都是我的儿孙。白天吸天地灵气,夜间展星月精华,昼为草木,夜为人形,说的就是我们薯类了。”
云生恍然大悟,连忙作揖说:“老人家在此居住多年,不可为了我一个外乡人搬迁。我日出便告辞,并将四处散布此处精怪出没的消息,使人不再前来打扰。”
老妪听了,神色缓和下来,说:“既然如此,我也要感谢你才是。一书馆的管事与我有些往来。你走后,我将托书于他。他见了我的信,必定采纳你的诗作。”
云生听到这样意外的喜讯,不仅涕泪纵横。
老妪又说:“明日你启程时,可带些今年新摘的花生,与令堂尝鲜。这一趟径直回家,莫要再往别处耽搁。”云生答应,又拜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