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你是如何进来的?”可双方都不约而同爆喝起来,不愿相信。
“你以为我想进来啊,只是看你们打得太狠,怕要坏了义气,这才进来劝架的。话说,你们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能让我省心些。”人参小金刚谓然叹着,语气老道,分明就是在训斥自家不成器的孩子。
此时,人参小金刚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只是身后多了一对小翅膀,呼呼扇动,一身气息更是含而不露,叫三位真君忌惮。
“住手,放下!”
可再忌惮,眼睁睁看人参小金刚伸手向无尽时空中间的宝珠时,两伙人都发出了怒吼:一方祭起一只玉斧,斧断天分;另一方更凶残,不知何时收取了一柄菜刀形的法宝,当空祭起,刀光一晃,人参小金刚的小手竟莫名变成了一只猪蹄。
分明,是要将他当猪蹄砍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人参小金刚自诩聪明可爱,好讲面儿——打不过人还罢,丢面儿总比丢性命来的强,可他如今已经雄起,性命无碍,当然要处处维护面儿。
得,他的面儿原来是这么讲的?
“你们都已经被我包围了还敢嚣张,不知道死字是几笔几画么?”
人参小金刚冷笑潸潸,猪蹄子,不,小手一挥,无尽时空蓦然浮现出一片无垠气海,白气茫茫,笼罩十方六合。
二头真君不明所以,依然使唤着玉斧当空劈下,葫芦真君却似想到什么,连菜刀,呃,菜刀形的法宝也不要了,转身就跑。
果然,身后先是传来一声抽击声,而后便有二头真君的惨叫,葫芦真君跑得越是欢脱,却有几束白丝突然缠来,把巨人来了个五花大绑,重新拖了回去。
“小爷,小爷,小的再也不敢了,请小爷饶恕啊!”
葫芦真君双膝一软,本能跪倒求饶,等了半晌,不见人参小金刚回话,只好偷偷抬起眼去,却见人参小金刚面无表情地提着一把菜刀,身后站着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道。
竟,也是熟人呢!
至少葫芦真君曾被老道教训过一次,记忆犹新。
老道手间托着一柄浮尘,浮尘分作两份,一份包着二头真君兀自挣扎的脑袋,一份绑着葫芦真君,也不看几位真君,只苦苦相求。
“老师,您玩也玩够了,该归位了!”
“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你们就这么见不得我清闲,总要提归位,不知道,归位后就要打生打死么?”
可不管人参小金刚如何撒泼耍赖,白胡子白眉毛老道只管相求,看着三位真君既是好奇,又是坎坷。
终于,还是人参小金刚磨不过这老道,把菜刀一扔,意兴阑珊道:“好罢,我这就回去,真是的,连人都不让我砍,不知道,这一回去,我要讲面皮,顾着些分寸,这种亲自砍人机会要少了许多么。”
“那不如,您先砍他一顿,等畅快了,再回去?”
老道想了想,有些“为难”地提出意见,将那见着人参小金刚丢下菜刀,还以为能大难不死的葫芦真君气得破口大骂。
“该死的牛鼻子,你这是居心歹毒,没见过这么劝人的,你教坏不教好,不得好死,不得好……呜呜呜!”
葫芦真君话没说完,老道的脸色已经黑沉下来,手指微微一动,浮尘用力收紧,生生将无头巨人的筋躯压成手指头小,整个现场,那叫一个凶残,整的是血肉横飞,嗤嗤乱射。
却是,多余的血肉都给挤了出去……
没想到,这老道面目慈悲,其实老狠了!
人参小金刚不由打了个寒颤,匆忙表明立场:“不用,不用,我不砍人了,什么都依你,这就回去,回去!”
“老师不反悔?”老道笑眯眯问道,慈眉善目的,像个老爷爷。
可他越慈眉善目,人参小金刚越是惊恐,小脑袋连点:“不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
“哎,早该如此啊!”
老道这才罢了手,随手一甩,径直将几位真君甩了出去,浮尘解开,只管背过身去,整弄衣衫,郑重拜下,也不管几人不知悔改,甫一落地就突然出手,祭起金葫芦与大锤,要杀他一个回马枪。
“恭迎老师回归!”
那厢,人参小金刚见着大势已定,终是叹道:“大梦谁先觉,虚空浮华起,都道成道好,岂知逍遥难如,小金刚啊……”
叹息落罢,此间种种皆如梦幻泡影,骤然定格,却又听得噗嗤幻灭之声,尽数消失了去。
而有一个青衣似洗的男子慢慢走来,笑道:“我佛,你偷入某家梦中,可有些不地道呢!”
正是苏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