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的名义,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怪事。我是说,这座城市确实有很多疯狂的部分,可这也太过分了一些,哪怕是优胜劣汰也不是这样的做法。”查林德晃晃脑袋,言之凿凿。奔流当然不是座天使之城,这里藏污纳垢光怪陆离,但不论如何,人总不能做出比禽兽还糟糕的事情。
起司没有再说什么,他在甲板下所看到听到的东西连矮人都未必有所耳闻,毕竟不是谁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往那里最糟糕的环境里钻,如果只生活在阳光下,生活大部分时候都是美好的。但他已经经历了那些了,那些亵渎的,猥琐的,肮脏的生意,就不能不怀着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周遭的一切。
手,略微用力的从骨骼上摩挲过去,法师在确认这孩子体内的异变程度。躯体的变异和外来疾病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处,当异变仅仅发生在表皮的时候,处理起来就不会太困难。要是再深入一些到了肌肉,可能就需要用手术剔除受感染的组织。要是再深一些抵达了循环系统,处理就不会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工作,甚至很可能无法做到根治。要是连骨骼,人体最基础的构造都发生了改变,那么这种异变就会非常非常危险。
在摸到脊椎处略微偏下,也就是腰部正后方的时候,起司的手停了下来。他用眼神示意矮人和猫妖精,后者点点头,从两边按住了睡梦中的孩子的手臂。如果可以,起司是希望用药物让这孩子睡得更沉些的,这能让他少受些苦头。但对如此虚弱的人使用屏蔽痛觉的药物亦不是上策,他的内脏很可能承受不了药物的效用。用剑七那套气理论来说,现在他的体内平衡脆弱不堪,外来的任何刺激都可能让这微妙的均衡碎裂,产生一连串反应。
但有的问题,不破不立。压住了孩子的手臂,起司从袍子里侧掏出了小刀和手套,他的身体骑在病人的双腿上,左手的手指在脊椎两侧做着最后的确认。终于,锋利的刀刃划开了皮肤,身下的躯体颤抖了一下,可他的颤抖对于三人来说实在太微弱了。刀口,大概半根手指那么长,不过不是很深。法师吸了口气,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切口上略微摆弄了一些,接着猛地深入!
“唔!”痛呼发出的同时,法师的手指也在皮下停止了搅动,他咬着牙关,手指发力,从伤口中扯出了某件带血的东西!那是一只介于蠕虫和蜈蚣之间的怪异虫子,粗长的躯体柔软而黏腻,上面还长着细密的刚毛,让人本能的感到作呕。起司看着手指间还在扭动的虫子,表情一变,他见过这种虫子,在草原上,在那条天木旁的河水里。蠕虫邪神的亵渎子嗣,毫无因为那些东西也随着汇聚于此的河水影响到了此地的居民。
起司的眼睛里闪动出魔光,左手在那虫子的身侧一晃,扭动着的虫体便安静下来,“帮我去找个罐子。还有,把剩下的炼血膏拿来,这孩子体内可能不止这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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