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着。站在高处时总会有那种地面上没有的风吹动。红发在空中飘扬凌乱,被一只纤细的手挽回,露出红发下爱尔莎的面容。她轻蹙着眉头,看着窗外的景象,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在她的身后,在那长着植物藤须的石质房间内,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正缓慢朝她靠近。
“你又自己爬上来了,这么做很危险。”身后的东西发出声音,窗外的光照进来,映出她长着毛发的面颊和凸出的吻部。不过异于人类的外貌没法掩盖说话者眼中的清明,以及她举止的优雅。这让她看上去就像是被装进了布偶服里的贵族小姐,举止与外形有着微妙的不协调。
“现在没有地方是安全的。这世上本就没地方是安全的,所有你熟悉的山川河流眨眼之间就可能化为冰原永冻万年。”爱尔莎用严肃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在转头看向对方时却露出笑容,“这是冰霜的谚语。至于我,可能只是因为闲得无聊又不喜欢地下吧。别误会,我不是对鼠人有什么不满。”
葛洛瑞娅也笑了,她轻轻摇头,走到爱尔莎的身边,“你当然不会,你已经和我们度过了那么多日夜,这世上没有多少人像你这样受到我们族人的欢迎。我也能理解你的感受,地下的生活确实有些太闷了。虽然已经努力去改造了,可是它远不如地面上的世界这样开阔。有的时候我也想逃离。”
“这话可不该从鼠人们的女王嘴里说出来。要是你都逃离了这里,他们该怎么办呢?”红狐知道对方在开玩笑,于是顺势打趣起来。
“我不是鼠人的女王,再说即便是女王,没有了也不会如何。溪谷城的人们都经历过那场动荡,他们比我们想的更坚韧,加上起司大师所教导的智慧,鼠人可以度过任何艰难的岁月。”溪谷城的女爵言之凿凿的说道,语气中满是对鼠人们的自豪感。对她的同类,她有充足的信心。
和葛洛瑞娅的乐观比起来,爱尔莎脸上的笑容显得相当勉强。她转头看回窗外,天空的北面,龙脊山的阴影之外,不可思议的光芒如同扭动的彩带一样晃动着。那些彩带有着奇妙的色彩,并且总是随着时间的流动而变化,它们高挂在天空上,如此壮美,如此,危险。
“那些东西还在啊。”女爵也注意到了天空上的异样,“我在书里看到过,这样的现象确实会出现在北方。但那应该是比龙脊山更北的地方才对。”
“从龙脊山向北,一路不停。直到脚下的冻土分不出是冻在地面上的还是由纯粹的冰组成,那里有漂浮着如山峦般冰块的大海,是冰与水的国度。国度里没有寻常的日夜,只有漫长的日出与黑夜,二者一次轮替就要经过一年。在长夜之中,天空上偶尔会浮现这样的光,是众神的马车掠过时的痕迹,亦或是祂们在与邪恶之物交战碰撞出的火花。这是我的族人对那些光的记载,它不该出现在这里。”爱尔莎看着空中的光带,喃喃说道。
“有什么办法呢?在他们的战争里,没东西是不应该出现的。”葛洛瑞娅无奈的说,她这几天在那片天空上见到过比极光还要神秘和恐怖的多的景象。索性得益于起司曾经告知过的话,他们终于还是能推测出这些异象的来源,“军团那边还是坚持不同意迁移吗?”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