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常春藤酒馆里点起了油灯。往常这座酒馆会成为劳碌了一天的伐木工和镇民们共同的休息场所,总是会灯火通明直到深夜。但此时结发镇的情况明显与往年不同,因此这间酒馆里的灯火也变得稀稀落落,顾客更是只有一桌。这一桌顾客,自然是起司他们一行。法师最终还是比剑七他们早回来,而且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明显的薄怒。要不是他走路的状态正常,脸上也没伤,酒馆的老板娘恐怕会认为他是刚和人打完了一架。
起司自然没和人动手,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很少有事情能让他真正怒不可遏。但不论经历了多少事,被人以恶意揣度都会让心怀善念的人感到不忿。心怀善念的人是跟着班扬的法师,而以恶意揣度他的人,是那位最早陷入长期沉睡的老人的子女。和班扬不同,他们对异乡人表露出了完全的不信任和极大的怀疑,甚至在起司展示了包括手套在内的物品表示他是位医生后倒过来认为他是个假模假样的巫师。
“这里的人简直不可理喻。他们居然想用猪血泼我!”晚饭的餐桌上,起司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对同伴抱怨道。
“我说这话你可能不爱听,当时用刀子来治病?我们一般把这种人叫做屠夫。”端着食物送到桌子旁的老板娘翻了个白眼,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结发人,她和下午被法师造访的那家人一样,对起司的治疗方法感到无法理解。在这里的人对于医疗的理解里,医疗应该是熏香和草药,或者古怪的仪式。而不是上来就摆出一排明晃晃的利器,告诉病人的家属要用这些东西来解决他们家人的病症。这也无怪起司会遭到那种待遇。
“我用这些刀子拯救过一个被瘟疫困扰的国家。”起司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要知道他在苍狮治疗鼠人瘟疫的时候都没遭到过这样的对待。当然这主要是因为苍狮的人那时并没把鼠人当成人类,要是法师当时解刨的是外表正常的人类尸体,恐怕他受到的待遇也不会好到哪去。
对于法师的反驳,老板娘选择转身离开,她在这个酒馆里听过最多的话就是酒客们吹牛的言论。什么山里有龙啊,树干里的黄金,或者林中的仙女之类的东西她听的比谁都多。在她看来,起司或许是一个有教养的医生,可能在某些地区也有些声望。但凭一己之力挽救一个国家的瘟疫?还是算了吧。
不仅她是这么认为的,和起司一起坐在餐桌旁的同伴们也露出了略带尴尬的表情。在这两人一猫中,只有阿塔是确实到过苍狮的,而她在苍狮待的时间也不长,虽然多少听过些关于法师的传闻,但那些内容早就被发酵成了种种怪诞离奇之说。况且起司在鼠人瘟疫中的所为,本身就没有太多人知道。法师本人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件事,他深吸了口气,不再抱怨。起司无力的用刀叉切割起面前的面包,转换起话题,“你们下午去铁匠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