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找地方坐下吧,三个人加一只猫,等等我就开始做。”木质的柜台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姑娘在擦拭着桌面,她略微抬眼扫了一下一行人,轻声说到,“如果可以,你们的手脚请轻一些,我老爹在里面睡觉,你们不会想把他吵醒的。他起床之后脾气坏的连熊都要避开。”
几人互相看了看,他们脸上的表情说明这间小店已经赢得了他们的好感。尤其是起司,干练又耿直的姑娘总能让他想起那个红发的身影。要是还能见到她,他得为分别前发生的不愉快好好道歉。这么想着,剑七已经用自己的袖子扫出了一张合用的桌子,他做这些事看起来相当熟练,“路上缺旅费的时候给酒馆当过伙计,就是在下做菜用时太长,客人受不了,要么兴许我就在那里当了上门女婿了。”
大部分独行的人是孤僻的,大部分有追求的人也一样。这不是说他们不好,相反,他们比浑浑噩噩恍惚度日的人活的要明白的多。可也正因这份清明,让他们对大部分事物的看法过于直接,过于依赖自我的判断和经验,久而久之,孤僻就变成了偏执,失去了接受其他可能性的能力。曾经的起司是这样,曾经的洛萨也是如此,知识,傲慢,过去的创伤,人总会在不经意间将自己塑造成一座雕塑,一成永成,再不修改。
可剑七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同时独行,也都有明确的目的,寻剑者和当初在熔铁城的阿塔有着明显的不同,他像是一汪水,离开了自己的塘坳仍然游刃有余的流动在各种地形上,遇到困难便绕开,遇到缝隙便穿过。起司他们毫不怀疑他会被人看上作为上门女婿这种事,要是剑七想,他绝对可以胜任这俗世中大部分的工作,他就是一团泥,活了这么多年不仅没有塑造自己的样貌,反而变得越发柔软,越发具有适应性。
剑七做菜的时间长,常青藤的老板娘做菜却不慢。煎肉排,加上腌橄榄和青菜,佐以面包和浓汤。这样的餐点算不上丰盛,可对于在草原上晃荡了段时日的几人来说已足够。不过在开吃之前,寻剑者还是先拦住了几人,从袖子里一抖翻出一根银针,在肉排上扎了一下,又往汤里搅了搅。观察了银针的样子段时间后,才小心的用布将针包好,做出请的动作,“不好意思,一人在外,小心些总没错。”
“哼,想吃的安心,你自己去外面抓啊,那里保证没人给你下毒。”老板娘不满的声音从柜台那边传来,任谁做完了的菜被客人试毒估计都会如此。尤其是剑七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丝毫没有避讳,就像是故意要给她看一样。可能确实如此,因为在听到抱怨之后,他马上站起身走过去。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们刚从草原回来,身上颇有些收获。身上没东西的时候,就是泥地里捞上来的东西我都敢吃,不过现在怀里有了银子,那白腾腾的馒头都得掰开了小小的嚼别把自己噎死。您说,是不是这道理?”他说的比喻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可能有些难懂,但里面的道理却简单的很。再加上那满脸的赔笑,柜台后的姑娘鼓起的脸颊立刻就被刺破,噗哧的笑了出来。
“你以后离这小子远点。太危险。”猫妖精轻声的对阿塔说了一句,不过也没说明剑七到底是哪一点比较危险。
“好啦好啦,这里没人会惦记着你们身上那点钱,吃你们的吧。我们这结发镇可是给奔流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