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你,你若是想要那天上的月亮你爹也会爬梯子给你摘下来。”
赵若璃喃喃说道:“只不过是想到外面逛一逛,用得着让几十号人跟在我后边吗?”
青裙女子轻拍流裙女子的肩头,慈祥道:“那你说说你爹是谁?”
流裙女子答道:“江南吴王。”
青裙女子又问道:“你又是谁?”
“吴王的女儿。”流裙女子对答如流。
青裙女子笑道:“对啊,因为你赵若璃是吴王最疼爱的女儿啊。”
长裙女子轻轻哼了一声。
青裙女子用指尖柔柔点了下赵若璃的鼻子:“你爹要帮你铺排你与荆州吴氏三公子的婚事,可惜我这就要走了,看不着你凤冠霞帔的模样。”
赵若璃狠狠地呸了一声,说道:“就凭那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还想娶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都别想。”
“你就不怕你爹把你绑上花轿?”青裙女子轻拍着肚子笑个不停。
长裙女子一脸无惧,说道:“爹他才不会呢。”
“别人家的闺女到了桃李年华,都恨不得赶紧找一户好人家嫁了,你都花信年华的女儿家了,这不天天唠叨着王府无趣,还不嫁出去难不成要赖在王府做黄脸婆啊?”青裙女子打趣道。
“我要真赖在王府里头做黄脸婆,爹他还真会乐意。”流裙女子笑着答道。
接着,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你还在等他吗?”青裙女子忽然地问道。
流云女子嗯了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又重新回到湖面:“他说他会来找我的。”
“二十年了,他都未曾踏出髻霞山一步。”青裙女子在背影寂寥的流裙女子身旁坐下。
“因为他还未证得大道。”赵若璃脱口而出道。
“那万一他一辈子都不下山了呢?”青裙女子反问道
“那我就一辈子不嫁了。”貌绝倾城的流裙女子眯起了眼,云淡风轻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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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穿过长街,忽地看见一道红影一闪而过,白云以奔雷之势追入一处巷弄,却望眼欲穿空空如也,白云身形疾出掠入一处十字岔口,目光凌锐扫过四面八方,发现那抹行踪奇怪的红影掠入了其中一个岔口的拐角,随即抽身追去。
扬州城的规模不仅雄伟壮阔,街角的弯弯小巷如九曲黄河,白云追入小巷深处后深有感触,如置身江南错综复杂的交织河网,一时间找不出方向,东奔西走转昏了头,自然而然也就跟丢了那抹红影。
白云心中莫名其妙地掠过一位红衣女子,思绪间正欲原路返回长街,可在路过先前的拐角时,却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随即停下身子环顾四周,依旧是空无一人。
“呆子,好巧啊。”那道婉柔的声线又响起。
白云抬头一看,那抹红衣正蹲在瓦檐上,那张熟悉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但从心底涌出的敌意,随即把那么一丝不值一提的惊喜淹埋掉。
红衣女子跃下屋檐,与提着一柄裹布木剑的少年两两对视。
“你跟踪我做什么?”白云一手按住神荼问道。
“你放心,我不是来取冰魂魄的。”红衣斜瞥了眼白云蠢蠢欲动的手,淡淡地说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不过是恰好路过而已”红衣侧过脸,不再与白云对视:“即便我是真的跟踪你又如何,我是妖魔邪教天龙会的人,你是名门正派髻霞山的人,你要去赴木如寺之会,我当然要盯紧你。”慕之桃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弧线,红衣如火烧的血色红云。
白云冷笑道:“木如寺之会的深浅你就不必刻意隐瞒了,醉花楼内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是慕长生的女儿。”
红衣女子轻蔑一笑:“你不是唤我作天龙会妖女么,是不是慕长生的女儿有区别吗?”
白云重重哼了一声道:“好一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借刘未已这盘四路通透的棋局釜底抽薪,积撰家底,天龙会的目光可不远止江南一隅啊。”
红衣女子妩媚地笑道:“呆子脑壳开花了啊,还是说受了那位前辈的指点开窍了?”
白云又道:“想来冷氏与南宫氏一战,那个突然杀出的黑衣人也是天龙会派来的罢?”
慕之桃拈花微笑,摇头道:“你猜错了。”
白云目光深沉道:“在江南道上,偷袭雨若的是你?”
这一回,慕之桃点头道:“是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白云刨根到底问道。
“本姑娘天下第一蛇蝎心肠,杀人需要理由么?”红衣莞尔一笑:“我不喜欢她。”
白云沉默了下来。
“倒是你,明知木如寺之会是死局,为何还急着深陷其中?”红衣玩味道。
白云冷笑了一声,径直地与红衣擦肩而过:“道义二字你永远都不会懂。”
红衣女子望着少年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