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我想你有话要对我们说?”
姜芷歌眼中明显的已经流露出了不信任。
她以审问的目光盯着已经不知所措的迟暮,令一向潇洒自如的迟暮在一瞬间语塞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列入叛徒的行列。
而她,他的意中人,会以这样的目光,来刺痛他的心。
迟暮奋力地想要辩解着什么,却终究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他无奈的两手一摊,轻声叹息着说道——
“若我说,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你信吗?”
姜芷歌深深地凝望着他,目光亦流转了千百回,最终,却是唇边一句无情的话——
“我不信。”
那一瞬间,迟暮便觉得,自己的天,塌了下来。
他无奈地撇过了头,一声自嘲的笑浮现在了他的唇边,将他心中的无限绝望之意勾勒得显露无疑。
迟暮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一句话,可以这般,伤人无形。
他没有辩解一句,只是轻轻回过头,深深低头望了姜芷歌一眼,轻声道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么。保重。”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紧紧握着青叶杖,一步更比一步沉重地,消失在丛林的尽头。
背影,孤寂成冰。
在一处废弃的染坊间,破碎的长条布挂满了整个染坊,五颜六色地充斥着人的眼球。一阵强烈的风吹过,将染布飞扬而起,掀开了内里的一角,露出了两道人影。
只见芍药以卑微屈膝的姿态半跪在罗拙的面前,一旁安放在地面之上的,正是众人苦苦寻找的固儿。
而罗拙则以高傲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对他毕恭毕敬的芍药,一边让身旁的董宫给他包扎着伤口,带着几丝嘉许地夸赞道:“想不到,你一个柔弱的女子,竟在关键时候,比我这个做主子的,还要靠谱上几分。”
“芍药不敢。芍药只是觉得此人对主上一定十分重要,故而才想尽了千方百计要将他带回。其他的,没有多想。”
芍药低头,不缓不急地说着早已背好的台词,目光之中却掠过了一丝轻蔑之意。
“说的好。我要的,正是你这种什么都不多想一心一意只知道办事的人。很好!当赏!”
罗拙的眼中亦有几丝阴鹜,虽面容之上笑开了花,心中却也有几分疑惑。
毕竟,芍药那么凑巧地出现又神奇般地将固儿劫来,令他不得不生疑。
却听到芍药又是低头恭敬一礼,带着几分恨意地说道:“芍药什么都不图赏!但求主上能替芍药报了这家国之仇,芍药愿意为了主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说罢,芍药便是顺势在青石板的地面之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她这般一来,本来心中有着几分顾虑的罗拙听得当然是心花怒放!再加上她这番言语,罗拙只当是她报仇心切,故而暗中早已部署好了一切,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是上前一步故作姿态地将她的手缓缓托起,笑着说道——
“芍药姑娘如此有心,本王当然也要竭心尽力,早日替姑娘达成心愿。”
芍药始终低着头,唇边却抹过了一丝极其厌恶又轻蔑的冷笑之意!
再抬头之时,却见芍药的面容之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感动不已的神色,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高声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