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晨无力地坐着,黑发垂落下来,略微凌乱,让她的脸色更为苍白。
经历了昨夜的挣扎与慌乱,今日她神情略微平静,一夜未眠让她倦意连连,回头又看见励瑾铭,添一分清醒,不是喜悦,是悲哀,涌进了心头。
“瑾铭,你怎么现在才来?”
“怎么啦?梦晨。”励瑾铭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恩师去世,她竟那么悲痛。
叶梦晨默默抽出自己的手,语气不胜悲痛,“蒋老师走了。”
励瑾铭低下眼帘,有谁知道他更悲痛,那飘在心底的那一缕忧思牵挂牵挂,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梦晨……”励瑾铭叹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了。他还想摸叶梦晨的头发,谁知叶梦晨摆过了头,不愿接受这样的亲昵。
“我们回家吧。”励瑾铭提议。
叶梦晨,“我不想走,我不相信蒋老师去世了。”
“人死不能复生,叶梦晨,你想开点。”
叶梦晨和蒋老师师生情深,励瑾铭怎么想不到,只是没想到叶梦晨这样悲痛。
他在寒风中望了一眼停在外面的宾利,一心想载梦晨回去。
可无奈叶梦晨就是定定地站在那里不肯走,“蒋老师去世我也有责任,我要为她守灵,我不能走。”
“那我陪你守灵吧。”励瑾铭的话如同落地的重锤,让叶梦晨心灵一颤。
蒋老师的父母赶到医院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叶梦晨和励瑾铭都见到了他们。
他们神情语态都显得十分悲恸,不相信女儿这么快就离她而去。
蒋老师甚至找校领导和医生大吵了一顿,认为他们对蒋老师的死负有一定责任。
可是吵了又怎么样,人都不在了到头来还是自寻烦恼。
励瑾铭陪同叶梦晨参加了蒋老师的追悼会。
追悼会现场,每个人都寄托了哀思,对蒋老师鞠躬敬礼,蒋父蒋母更是哭得稀里哗啦。
叶梦晨第一次见蒋老师的父母,还在目不转睛地观察他们长得什么样子。
励瑾铭突然抓紧了她的手腕,一阵刺痛。
叶梦晨回头一看,励瑾铭满目泪水,比蒋老师的父母还悲痛。
这种痛苦叶梦晨无法理喻,她略有深意地望着励瑾铭,直到一滴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滑落下来,她才知道那种痛苦,是人皆有之,对英年早逝的叹息,对人生无常的感慨。
之后叶梦晨不顾励瑾铭阻挡,走上灵台献上了一朵白色的茉莉花,放在蒋老师的胸前,她的容貌看上去极美,苍白的面孔,禁闭的双眼,就像是在沉睡。
叶梦晨靠近她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她已经死了,在她心中,她是永生的,永远在她心中。
叶梦晨放下茉莉花之后,又独自回到了人群中。
当她哀戚地回到励瑾铭身旁时,蒋老师的父母一眼就看到了励瑾铭,眼里顿时闪烁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光芒,是愤怒,是震惊,仿佛看到刽子手时的仇恨。
追悼会结束之后,蒋父蒋母没让励瑾铭和叶梦晨走。
他们在殡仪馆的门口把他俩拦截了下来。
蒋母更是手指颤抖着指着励瑾铭说:“这不是符子豪吗?躲了那么多年的符子豪?”
蒋父看了看四周,对励瑾铭和叶梦晨说:“不好意思,我们能否谈一谈,这里有点吵。”
逝者已逝,他们来不及过多地悲伤,仿佛找到符子豪才是一件大事。
叶梦晨倒是一脸懵逼,又有人指认励瑾铭是符子豪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励瑾铭怒目而视,“励瑾铭,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要谈我会跟他们谈。”励瑾铭推开了叶梦晨。
“她是你女友吧。符子豪,你真是个喜新厌旧的负心汉。”蒋父狠狠地骂了一顿。
叶梦晨惊悚回望励瑾铭,以为他会生气,在她眼里,励瑾铭已经成为了一个陌生不能在陌生的人,一如那个远在天边的符子豪,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提起,勾起了她对诸多往事的回忆。
巨星符子豪,见到兄弟拒不相认的符子豪,现在他又和蒋老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关系,引得蒋的父母如此对他指指点点,痛恨不已。
“梦晨,我去跟他们谈一会,很快就回来。”
到了谈话地点,殡仪馆的会见室。双方坐下,虽然没有刚才初见时的猛然惊乍,但也因为彼此清醒而多了一份剑拔弩张。
蒋父开口第一句便围绕这个钱字,“符先生,你欠谢薇薇的情,拜托你用钱还清。人家做了你的未婚妻,到头来你又不要她,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