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大庄主一气之下,竟对自己的儿子突下杀手!
以至于这怒极一剑,竟是无人能挡,就连近在咫尺的大庄主夫人都来不及阻止。
柳叶亦是没想到父亲会如此暴怒,就算想到,他也不可能躲开这含怒一剑,太快,快到他连反应都来不及。
他本以为自己会后悔,但没有,有的,仅仅只是对死亡的恐惧。
“住手。”
眼看着柳叶就要血溅当场,厅堂之中一道淡淡的有着无上威严的不容置疑的声音传出,音量不高,却震慑全场。
那道迅捷无比的亮光骤然停顿下来,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寒冰,令其寸金不得。
铿!
大庄主夫人急忙一剑斩在上面,被冰封的剑毫发无损,却被击飞了出去。
她一把将大庄主扯了过来,声嘶力竭:“你疯了么?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居然要杀叶儿!”
大庄主出剑之时就已经后悔了,无奈收不住才险些造成千古遗恨,面对妻子的指责,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要是你杀了叶儿,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大庄主夫人恨恨道一声,慌忙跑到柳叶面前,将他抱入怀中。
“叶儿,是爹娘不对,你不想成亲那就不成亲,我们都依你!”
“娘!”柳叶劫后余生,又听到这么一句,内心之中满是感动,在她怀中哽咽道:“你真好!”
“这怎么可以!”大庄主立刻表示反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已拜堂,那就是夫妻,岂能说悔就悔?”
“大哥,父母之命不错,媒妁之言何在?而且,他们只拜了天地,礼未成,那就不是夫妻,无媒苟合,如何作数?”二庄主义正言辞道。
大庄主脸色一冷:“这门亲事,是本庄主与烟雨阁主亲自商定,聘礼齐全,乃明媒正娶!你再敢胡说捣乱,休怪大哥不留情面!”
“怎么?刚才想杀亲儿子不成,又要杀我这个亲弟弟么?”
二庄主针锋相对道:“好啊!你尽管动手,让天下人都看看你这个庄主是多么的无情无义,也让我们藏剑山庄沦为笑柄!”
“你不要逼我!”大庄主太阳穴凸起,这是要爆发的征兆。
藏剑山庄两位庄主,在外人看来是兄弟情深,但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彼此之间的矛盾越来越难以调和了。
倒不是有什么恩怨纠葛,单纯只是理念不同,但有时候,这种根本上的差别,更容易产生矛盾,而且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与烟雨阁联姻,以及刚才险些错杀爱子这两件事,更是让他们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了出来。
兄弟反目,仅在一念之间!
厅堂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稍有风吹草动就可能引发一场大战,宾客们甚至连呼吸都极力放轻来。
“这场闹剧到此为止吧。”依旧是那平淡的声音,却仿佛有魔力一般,那剑拔弩张的气氛都随之一缓。
大庄主目光从二庄主身上转移,望向厅堂中的一名少年,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这场喜宴宴请的宾客名单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并不包括这位少年,以及少年身边的那几人。
“父亲!”柳叶开口说道,“迎亲之时有人劫亲,是这位少侠和他的朋友救了我们,也是孩儿邀请他们来山庄做客的。”
大庄主闻言,神色一缓,说道:“若本庄主没有认错,方才那声‘住手’也是出自你之口,阻止那一剑继续刺向叶儿的,则是你身边这位蒙面女子吧?”
闻听此言,人们的注意力纷纷扫向了阳炎,而后落在冰若言身上时纷纷一怔,真是个绝代女子,可惜太冷。
“不错。”阳炎坦然承认,眼神微异,师尊出手不着痕迹,他离得这么近都没有察觉,这个大庄主却能够肯定是师尊出的手,眼力可谓毒辣。
“如此说来,本庄主算是欠了你两份人情,你可以要求我做两件事情,前提是我能够办到。”
大庄主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今日乃我藏剑山庄家事,还请你不要过问。”
阳炎面无表情地道:“本宫若是过问呢?”
大庄主神色微沉:“本庄主的承诺仍旧作数,但今日少不得要委屈小友移步山庄外面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逐客了!
柳叶闻言一急,刚要开口,却被大庄主夫人制止了。
阳炎面不改色,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凌厉之气:“你大可一试,本宫可以保证,世上再无藏剑山庄!”
哗!
厅堂内一下子炸开了锅,人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婚宴竟会如此跌宕起伏,更有一位少年当众宣布,要让藏剑山庄消失,这是何等狂傲的人才敢口出此言?
大庄主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看在这个少年对他们有恩的份上,他才没有即刻发怒,甚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