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站着的亦是心惊胆战,如坠冰窖。
听皇上的意思,分明是要大开杀戒啊!
“林渊!”
阳皇点名,林渊已然明了圣意,脚步沉稳地走出,一丝不苟地恭声道:“臣在!”
“将这些罪臣全部拿下,满门抄斩,夷其三族,但凡有一个漏网之鱼,朕先斩你林渊!”阳皇冷声说道,跪在那的大臣们彻底吓傻了,一个个无力地瘫倒在地,甚至不少人因此失禁。
“来人!”
林渊朝着殿外喝令一声,目光冷冽地扫视了一眼众人,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哗啦啦——
两队手持长刀的御林军士涌了进来,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一人拎着一员大臣拖了出去,顿时一道道大喊“冤枉”“饶命”的哭声连成一片,却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
空了一半的金銮殿,显得更加宽敞了,气氛却紧张到了极点,人人噤若寒蝉,刚刚那些人的下场他们可是看得真切听得清楚,满门抄斩,夷三族,又有谁敢在这种时候出声,万一又触了皇上的霉头,可就后悔莫及了。
尤其是吏部尚书魏正贤和刑部尚书李仁更是冷汗直流,后怕不已,刚才皇上对他们问话,若是稍有些激进的言辞,恐怕已经和那些人一样被处理了吧?
直到这一刻,满堂朝臣才真正意识到,九阶之上的那道身影早已不是往昔那位温文尔雅、宽厚待人的仁君,而是一位杀伐果断、专权独断的一代明君,这是他第一次对朝臣亮剑,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传朕旨意。”阳皇没有理会殿中朝臣作何感想,不带一丝一毫感情地下旨。
“除却刚才那些人,已经缉拿的或是正在缉拿的,一律斩立决,诛九族!”
“另,二皇子锋不修德行,受小人教唆,密谋亲弟在前,对当朝郡主图谋不轨在后,今贬为庶民,流放苗州,终生不予回京;五皇子霸天嫉贤妒能,两度谋害亲弟,今革去一切职务,终生囚禁宗人府;四皇子林玩弄心机,离间兄弟,封北凉王,三日内前往北凉就蕃,不得以任何理由延误!”
“退朝!”
直到司礼监掌印太监张德昌尖细的嗓音惊醒众臣,阳皇早已消失在金銮殿中,一个个面面相觑,还沉浸在那道惊世骇俗的圣旨的内容之中,震骇得久久无法言语。
随着天阳晋升高级皇朝在即,太子之争亦是提上了日程,甚至有消息声称晋升大典之上就会确定太子之位的人选,但任凭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距离晋升大典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有三位皇子一下子被淘汰出局。
二皇子被贬为庶民,流放苗州,苗州可是位于南疆之地,而且终生不予回京。
五皇子终生囚禁,而且宗人府那是什么地方,皇室宗亲的噩梦之地,生不如死。
四皇子就好了许多,但就蕃之王已然失去了争夺太子之位的资格,北凉亦是位于荒凉的北疆之地,想要过上多么滋润的日子是不可能的,甚至比不上一些有名无实的旁系藩王。
而这三位皇子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皆因为密谋亲弟,虽然阳皇没有明言,但在场大臣都不是白痴,结合前因后果,俨然明白,是为了那位失踪了一年有余,又莫名回归的七皇子,阳炎!
甚至他们隐隐猜到,御林军奉命缉拿的那些人都或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三位皇子的阴谋,才惹得阳皇杀心大起,血洗朝堂,可见七皇子在阳皇心中的地位。
大臣们心悸之余,一些心思也就活络开了,阳炎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
这一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日,菜市口,一千名刽子手一字排开,手举大刀砍瓜切菜一般,落下又举起,举起又落下,众目睽睽之下,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持续了整整一日一夜。
但此后三个月,每日冲洗都洗不净那噩梦般的血腥,菜市口成为了许多人不愿意提起的地方,甚至有传闻,菜市口闹鬼,很多人经过那里都听到了恶鬼的哭嚎。
“恶鬼?比我还恶么?”二皇子一身布衣,站在菜市口,不屑地冷笑一声,随后在一众御林军士的看管之下,一步一步消失在斜阳之下……
“好一只败犬!”四皇子站在高处,目送那一道落寞的身影离去,冷蔑道。
“我也一样。”他又补充了一句,像是自嘲一样,但紧接着他的神色又变得无比坚定起来。
“本皇子不会输,失去的一切,早晚有一天,本王会重新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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