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手腕,再从手腕一滴滴滴到了地上。
贞德帝立时黑下了脸,转头吩咐李建志,“去传太医。”说完之后回头怒视着温青梧,“你是瞎的吗?成天做事儿不带眼睛的,不是摔倒就是跌倒!你这眼睛要是没用回头找人给你挖了去!”
温青梧被贞德帝骂的不敢抬头,缩着脖子应声就似一只不敢多言的鹌鹑。
旁边众人却是看得心惊。
尤其是卫贵妃。
她在宫中多少年了。见过多少来来回回的宫妃小嫔。有让皇上捧在手里头疼爱一时半会儿的,也有被他呵护着一月半年的。像是梅淑妃,更是能让他宠爱半生。
就是先皇后,也从不曾让皇上多担忧哪怕一丝半点儿。
几乎都是将所有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有哪个,让皇上这般操心过?这样上头的怒意过?倒是有,后来都没了小命。
卫贵妃何止一个震惊了得?
她差点儿就绷不住了。
幸而身后的锦笑不知不觉地凑上了前,俯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娘娘慎重。记住奴婢之前给你交代过的话。”
卫贵妃被锦笑的话语拉回了思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前方还拉着温青梧手的贞德帝。
是了,锦笑提醒过她。
温青梧不该是她的对手。
至于为何,或许是不配。毕竟她再如何也只是一个五品小才人,自己确实四妃之首的贵妃,也是如今的后宫之首。
膝下还有儿子伴身。
她没必要,也不屑跟一个小才人斗不是。
卫贵妃好不容易稳下了自己的气息,告诉自己温青梧不足为患。不对,是没有资格成为她的患。
她想着锦笑的话,温青梧不是她的对手。
不论为何,既然锦笑说了,她就得听。
于是转头,目光一移,看向站在旁边的徐蔷。她现在正瞧着皇上和温青梧,两人脚边碎了一地的酒坛瓷片正被旁人用扫帚开始打扫起来。
卫贵妃上前,凑近了徐蔷,小声道,“那是徐才人费尽心思酿的酒罢?”
徐蔷没有应声。只是放在身前的手上已经捏紧了手里的锦帕,盯着地上的碎瓷片。
卫贵妃便深以为徐蔷是心中有嫉恨。
好不容易得到了皇上青睐的机会,等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总算是等到了皇上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却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人给抢去了风头。
连带着皇上的目光一起被抢走。
还有那坛子她费尽心思献到皇上跟前的梅花酒。
如此这般,哪个女子能做到不记恨?
卫贵妃深知后宫女人心思的可怖。见徐蔷没说话,便又道,“啧啧,真是可惜了一坛好酒。方才本宫瞧着闻着,还想着明年这酒肯定是最好喝的梅花酒。是酒中魁。”
每年的梅花宴,都会挖出去年主子们陈酿的梅花酒。
然后宫中尚食局的人会派人尝出其中梅花酒所有的好坏,然后分出等次。
最好的那一坛,便是酒中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