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多正奇怪,就听慕秋容道:“二中选一。”
翡多望向那两件乐器,不解道:“弟子只选了一样,怎么给出两样?”
“既是两样,也是一样,只管选一样,当然怎么选,都还是一样,就不知你要选哪一样?”
“都一样,那还选什么……”翡多觉得自己又被戏耍,想要发作。
“琴者,有时专指古琴,有时泛指琴瑟筝筑,甚至琵琶二胡等弦乐。你面前的一样是古琴,一样是古筝。从大的方面来说,两样都是琴,你选哪样都是选琴,自然是一样。从小的方面来讲,两者在音色音与域上有很大差别,弹奏手法更是不同,就是说,再怎么一样,终究琴是琴,筝是筝。”
“……”翡多就想一蹄子拍过去,想一想才明白其中机锋:“黄牛是牛,水牛也是牛,黄牛是这头牛,水牛是那头牛,都是牛,但黄牛是黄牛,水牛是水牛。”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你不妨先认一认哪样是琴,哪样是筝?”
“长的高的弦多的是筝,短的平的弦少的是琴,那个……弟子说得可有错?”
“不错,那你想学哪一样呢?”慕秋容点头。
“那个……哪个好学一点?”翡多眼珠直转。
“因人而异,无统一说法,通常,筝入门快些,不过后继会变难,琴正好相反,入门相当难,入门之后反而学得快了。”
“哪个音色更悦耳?”
“你何不妨自己一试。”
翡多抬手以蹄尖在筝弦上一拨,“筝——”一声,清亮之音荡漾而出。翡多耳朵一竖,又连拨几下,奏出由低到高的音阶,方才转向琴,拨了一通,来回几次。
“古筝之声亮而婉转,引人入胜。古琴之音静而悠远,缥缈入无。虽都是琴,其音悦耳怡神,但真的有很大差别。”翡多比较了一通,做出评判。
“不错。两者一比,琴如君子,筝如淑女。没有哪样比哪样更好,选自己喜欢的就好。”
“弟子选筝。”翡多依据音色做出选择,古筝之声确实更讨人喜欢。
“甚好!为师会的也是筝,不甚高明,带你入门却不是问题。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要学会辨筝品筝,你可知筝为何名为筝?”
翡多的乐曲乐器知识几乎为零,自然只能摇头。
“说法有好几个,不最可信的是,施弦高急,筝筝然也,因其发出的乐音而得名。就外观来说,古筝的体块要比古琴大上不少,结构更加复杂。你且看,此为琴弦,这是雁柱,下面是面板,此外还有底板、边板、筝头……”慕秋容一边指点一解说,翡多用心听着,很快就熟悉了筝的各个部件。
“放眼天下,有三琴三筝之说,无一不是极工至巧之名器,三琴者:耕漪——归耕青漪,规啼——子规初啼,寂幽——鸟寂蝉幽;三筝者:潺溪——潺潺溪远,露霜——白露为霜,屠韵——屠律无韵,其中任何一架现世,天下都会为之震动。”
“师尊可是要将三筝之一赐下?”翡多搓蹄道。
“想得倒好,这六架无论哪一架,你不要说用,就是近都近不得身,给你你也用不起,再说此番授艺,只是让你略知音律罢了,可不是让你走上乐修之道。”
慕秋容大袖一挥收起古琴,同时摆上一具精致的古筝:“古琴与古筝不只在外形,音色,音域上有很大差别,在弹奏的技法更是诸多不同,你且听为师弹一曲,观摩一下指法。”
夜幕降临,冰轮悬空。
两人兴致不减,相对而坐,沐浴在难得的清辉中。
翡多欢喜道:“师尊可是要弹唱一曲,好让吾等乐盲开开耳界。”
“也罢,为师就免为其难,弹唱一曲小词,荡涤一下你的内心与灵魂。”说着,慕秋容两手配合,一按一拨,一起一落,或轻或重,或缓或急,音律自指间流出,美妙清悦。
翡多细看之下,发现竟是指不沾弦,纯以功元驱动,不由暗中惊叹。
指法不断变换,技法逐一施展,除了勾抹劈托,大撮小撮,更有滑音颤音,刮奏扫弦,摇指轮指,琶音和弦,无一不让音律显得更富韵味,更让人回味。
翡多决定把气氛搞起来,适时地施展出火系术法,向广场上空打出一枚枚火球与火箭,砰砰炸开,照亮夜空,如似烟花一般绚烂夺目。
斑怡亦打出火符与冰符助阵,红光与蓝光交替场,煞是好看。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吼了起来:“风嚎窗外呜呜,如泣诉,悲春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