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卧芦笋,这个确不敢保证,除非,有那么一天,弟的实力能够横行这一界,且手中有雄兵千百万。”
“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勇敢地站出来……来,我们喝最后一种。”慕秋容大笑着又将两杯斟满。
翡多饮下,脸色一呆,道:“什么味道,难道……是药酒?”
“药酒是药也是酒,没病就当酒喝,有病就当药饮。酒喝了,病治了,多好啊。可惜,这种好事不多。很多时候,有病无方,有方无药,有药无人。世人如此,世界亦是如此,治病的人啊,在哪里?”
“喝六杯酒,听六个道理,其中不乏瞎侃胡吹。本以为师尊只是神棍术了得,原来神侃术也是非凡,不知不觉间就受了影响,如此本领得学。”
“治病的人啊,在哪里?”泽齿一边擂桌,一边哀嚎。
“神棍术,神侃术?有什么区别?”巫潋满饮一杯,不禁奇道。
“驴卧芦笋!?师尊说过这样的话么!”斑怡打了一个嗝。
“师尊真的如此说教,喝酒也不忘讲道理?可我怎么感觉他一直都是严肃而少语,难以亲近。”玄翎一脸不信。
听的是一样的话,诸人关注点完全不同。
翡多没管其他人,只回答了玄翎:“是的,师尊没事就长篇大论,滔滔不绝,你与泽齿上山太晚,没有与他混熟,彼此间交流不多,感觉才会不一样。”
其实,各人都不过是随意一问,问过就继续豪饮,有没有人回答,无关紧要。
当年那时,师徒举杯同饮,谈天说地,翡多并不觉得有什么,很是随意,现在一回想,竟是一段难得的快乐时光,只是没想到会过得这么快。
“不,不行,不能这样一去不复返!”翡多两眼朦胧,直想挽留住,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抓到。
不知怎的竟生出了错觉,仿佛只要回到石台上,就可回到那一刻,师尊早已经备好了酒,正端坐着向自己招手:“阿多,今夜与为师再共饮一杯如何?”
“弟子这就来!”翡多无形中听到了召唤,起身扑出窗外,内心竟有几分欣喜:“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将师尊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细细品味,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牢记在心!”
“不好,师姐跳楼了!”泽齿执杯一呆,发出怪叫。
“饮酒饮至兴起,说跳楼就跳楼!师姐果然是性情中人,是吾辈之楷模!弟与妹几个岂可落后了,喝起来,喝完大家一起跳!”玄翎满饮一杯,摇晃着起身,显是喝高了,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没错,不能什么事都让师姐冲在前面,至少,我们不要掉队!”泽齿一时懵懂,亦跟着起身。
两位聚首一处,相互搀扶,你摇我摆地来到窗前,向天上的月亮招了招手:“师姐,等我!”
说着一同纵身跃出窗外,身影一闪消失,整个席间为之一静,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斑怡更是嘴张大到可以吞象。
没人想到他们俩会像一对殉情的情侣一样直接往楼下跳,皆阻之不及!
“什么情况?”
“这样也行?”
都喝醉了没错,但还不至于乱来到这一步的程度啊!
“轰隆!”
“喀拉!”
“哎呀!”
“啪嗒,啦,啦……”
楼下传来撞击声,碎裂声,惨叫声与碎片散落声,听得楼上各位直发瘆,楼下则再无动静。
斑怡几人反应过来,冲到窗前下望,就见两人如尸体一般伏在台阶上,身上有瓦片散落,脑袋旁有血沿着台阶流下,看来是头先着的地,惨不忍睹。
沐浴着清冷的月华,翡多翩然落在石台上,举目四望,寻找那道久违的身影,可是,四周寂寂,只有草虫在鸣,除了自己与自己的影子,再无第三人。
他开始时是骗了自己,可最后不都坦白了么?并且要与自己一同联手应对,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再怪他?
师尊终究是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
面对已知的现实,翡多心中不甘,更不愿承认,带着哭腔道:“师尊,您出来吧,弟子知错了!以后你说的每一句话,弟子都认真听,你提的每一个要求,弟子都认真完成。师尊,弟子真的知错了!您……出来吧!”
翡多沉侵在过往中,难以自拔,真的好希望下一刻,他就出现自己面前,自己什么都不用管,只管扑到他怀里,好生哭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