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纯猛地睁开眼,如同从一个噩梦中醒来。
后脑勺传来的疼痛让她立即想起,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她动了动身体,不意外的发现浑身被绳索捆绑。
再看置身的环境,这是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没有窗户,看不到门缝……准确来说,这里是一间密室。
她没有试图再从身上找出隐藏的某些小工具,一般说来,如果她抓到了别人,第一件事也是搜身让对方失去任何可以依借的外力。
但袁士显然还不过关,或者说段位稍低。
祁雪纯动了动嘴,从嘴里吐出一根小拇指长短的细丝。
她不是盲目的过来的,途中已做好防备。
只是用这根细丝隔断绳索,需要一点时间。
忽然,她听到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你搜过了,没有吧?”袁士在说话,嗓音听似低落,其实暗藏着得意。
“袁士,不要跟我耍花样。”
闻声,祁雪纯一怔,她没听错,竟然是司俊风的声音。
他来了!
他怎么会来!
她借着微弱的光线再将整个房间打量一遍,终于发现能听到声音的原因……东南边的墙角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通风口。
她听着他们说话,没忘记一边磨断绳索。
“借我一个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跟您耍花样。”袁士故作恭敬:“不如将您家的保姆叫来,指认我的手下。她不会找到的,因为接走司太太的人,一定是假托我的名义。”
“司总,您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这种黑锅我背不起。”他又开始卖可怜了。
司俊风没说话。
袁士接着说:“司总,您快派人去找司太太吧,如果缺人手的话,把我的人也带上。”
“本来我不打算对你赶尽杀绝,”司俊风淡声开口,“欠的钱还回来,给我夫人一个交代即可。但现在,事情没这么简单了。”
袁士心头一颤。
听说司俊风最平静的时候,也就是宣告结束的时候。
他现在,就十分平静,平静得看不到脸上一根纹路。
“司总,您别吓唬我,我真的不知道司太太在哪里啊。”袁士硬着头皮说道。
司俊风忽然一笑,“你别慌,我不会怪你,还会感谢你。”
“司总……”袁士懵了。
“我始终没想到怎么样让她消失,你做得很好。”司俊风转身离去,到了门口,脚步微停:“事情办好后来我公司,新项目随便选。”
袁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离去。
忽然他想起一个八卦,司俊风娶的,并不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他陷入了选择,如果司俊风说的是真的,他让祁雪纯“消失”,就真的可以立功。
与司俊风的合作继续,对他只有好处。
但如果司俊风说的是假话呢?
不,没必要,司俊风较起真来,将这栋房子夷为平地都可以,何必假惺惺上楼来跟他谈条件。
说到底,还是不待见这位司太太了。
而且他可以先让祁雪纯“消失”,再看看司俊风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这件事必须悄悄去做。
他特意锁上房门,然后在桌后蹲下来,转动了右边桌脚的一个按钮。
“喀”的一声轻响,门开了,里面正是扣押祁雪纯的密室。
祁雪纯早已听到动静,她闭上双眼,仍装作被缚且昏迷的样子。
只等袁士靠近,她便杀他个措手不及。
然而,袁士的脚步距离她尚远,密室门忽然又开了。
袁士诧异回头,几道强烈的灯光顿时将他眼睛照花。
祁雪纯悄悄睁眼,逆着光看得不太清楚,但光一个灯影之中的轮廓,她便知道是谁了。
她旋即将眼睛闭上,心头疑惑,他不是将她交由袁士“处置”,还回来干嘛。
她感觉自己被两个人架起,接着腾一的声音响起:“司总,太太晕过去了。”
“司总……司总,我可以解释……”袁士慌了,连声求饶。
她被人往前拖了几步,然后落入一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
“打得哪里?”司俊风的声音冷如寒刀。
“没,没……”袁士还想狡辩,却被司俊风的眼神震住,不知不觉没了声音。
而司俊风的手已探到了她的后脑勺,立即感觉到有肿胀。
他的目光足够杀人了。
“砰!”腾一毫不犹豫冲袁士的后脑勺挥棒,袁士痛叫一声,双膝一软倒地。
“将袁士所有的生意捣毁。”司俊风淡声吩咐,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说完,他一把抱起祁雪纯,离开了这间密室。
祁雪纯明白了,刚才他对袁士说的那些话,只是缓兵之计。
但现在她如果睁开眼,实在有点尴尬。
不如一直装晕,等回到家里再说……
她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哗啦”尖响,是花瓶被打碎的声音。
她立即敏锐的察觉,这是子弹!用了消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