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穿过这么复杂的衣服。
“您未婚夫说了，必须将本店的镇店之宝让您试穿，”销售一边帮忙一边笑道：“镇店之宝嘛，穿起来肯定要复杂一点。”
“复杂一点有什么关系，”另一个销售说道：“女人结婚就这么一回，多复杂都不过分。”
祁雪纯没出声，虽然她们讨论的是她的事，她却只有局外人的感觉。
她回想起今天午后发生的事。
她去了慕菁所在的公司附近，慕菁，就是之前她查到的，杜明悄悄卖了专利供养的女人。
按慕菁的说法，杜明将专利使用权以低价卖给她，让她得到了高额提成。
但今天施教授给她的专利命名文件，明明白白写着，杜明将所有专利拿出去与基金会合作了。
这两件事有冲突。
必定有一方在撒谎。
施教授是不会撒谎的，那么慕菁一定有问题。
其实上次她就让阿斯查过慕菁，一切跟慕菁说的没有出入。
但这次，她拜托的是侦探社的好友……能给你提供你想知道的任何信息，只要你能出价。
只要十分钟，好友就告诉了她一个惊人的事实，慕菁受雇于司俊风！
她不敢相信，但好友却非常笃定，“我的信息正确率是百分之千，但查找更多的信息需要时间，晚上我们再联络。”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没有去找慕菁，也没有缺席试婚纱……
“……程申儿，你干嘛带我们来这里，谁要结婚？”忽然，外面传来年轻的女声。
“这个不会就是你说的好玩的吧。”另一个年轻的女声。
销售透过门缝往外瞧了一眼，小声说道：“来了四五个年轻女孩，怎么没人接待？”
“可能就随便看看，先别管了。”另一个销售催促。
祁雪纯心想，程申儿这时候过来，恐怕来者不善。
等她穿好婚纱，走出试衣间，程申儿那些人已经不在外面了。
“太美了！”两个销售赞叹，“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
祁雪纯看着镜中的自己，婚纱很华丽，穿上宛若中世纪的公主。
但并不适合她……倒更适合程申儿的气质。
这款婚纱是司俊风选中的……
“祁小姐，你真应该多穿复古风格的衣服，特别显你的气质。”
“这款婚纱一穿，婚礼当天一定会让全场宾客都惊艳。”
两个销售不遗余力的推销，就想将婚纱卖出去。
这时，另一个销售面带微笑的走过来，这两个销售立即冲她打招呼：“主管。”
主管微笑的围着祁雪纯走了一圈，连连点头，“祁小姐，这款婚纱很衬你的气质，但它太复古，工艺也太繁杂，我觉得这一款你穿了会更好。”
她拿出另一款剪裁简单的小立领款，通体蕾丝女人味爆棚。
两个销售互相看了一眼，有点懵。
主管怎么肥事，睁着眼说瞎话。
而且“世纪之约”推销出去，提成才最高啊。
“你们帮祁小姐试一试这款。”主管吩咐。
祁雪纯没说什么，转身进了试衣间。
主管暗中抹汗，还算顺利，大概五分钟，她就能将这款“世纪之约”拿走了。
片刻，试衣间的门再次打开，祁雪纯走出来。
然而，她穿的是常服，并没有试穿另一款礼服。
主管微愣，立即笑脸相迎：“祁小姐，怎么不试穿一下另外一款？”
“不必，”祁雪纯淡声回答，“我就要之前那一款。”
主管傻眼，额头流下冷汗。
“怎么了？”祁雪纯问。
主管一脸忐忑：“实在对不起，祁小姐，那款世纪之约婚纱已经被人预定了……是我们的工作失误，非常抱歉，您随便再挑一款礼服，我给您一个最低折扣好吗！”
祁雪纯心头冷笑，什么被人预定，明明就是程申儿在捣鬼。
她本来不喜欢那款婚纱，但程申儿要抢，她怎么能不配合一下。
“谁预定了？”她问，“联系方式给我，我亲自跟她沟通。”
主管犹豫，那位姓程的小姐，说得很明白，必须要“世纪之约”这款婚纱。
程家在a市的名声她是知道的，得罪了程小姐，程小姐能让她丢了这份工作。
但这位祁小姐嘛，她是没怎么听说过的。
“祁小姐，您别让我为难了，”主管回答，“如果我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好，客户是会怪罪我的。”
“那你就不怕得罪我？”祁雪纯反问。
主管语塞，“那我和客户再商量一下。”
片刻，主管回来，“祁小姐，那位客户实在不肯让，但愿意给您做点经济补偿，您看行吗？”
“她给我多少钱，我双倍给她，让她把婚纱给我。”祁雪纯面无表情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