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
“还好。”从外面进来的江雨眠身上有些凉。
江雨眠紧了紧手臂,将她抱的更紧,“好些了吗?”
“嗯。”她抱着江雨眠,试图暖化心间的那块惧意与冰寒。
江雨眠对云树的那隐隐畏意,在抱住她的时候消失殆尽。
“我好了,明天我们走吧?”刚说完他就打了个喷嚏。
云树松开他,将衣服给他披上。
小棉正好送汤婆子过来,云树顺手塞到他怀里。
“快回去吧,明天再说。”
江雨眠给她披上衣服。
“要再抱抱我吗?”
云树忍不住又抱住他。
“眉儿,今晚,我在这里陪你吧?”
“以什么身份?”
“你希望我以什么身份,我就以什么身份。”
云树紧了紧手臂,又松开,“不用了,你回去吧。”
“我这样回去会生病的……”
“那今晚你就睡我屋里吧,我去你屋里睡。”抚抚江雨眠的面颊,自语道:“病的都瘦了。”
江雨眠呆愣的坐在床边,看着云树起身披衣,回头对他道:“快进被窝吧!”说完带着云棉云深去了他的屋子。
她在他眼前,他与她的距离可以只剩两层单衣,可是她的心一直在一个他触不可及的壳子内……
第七天晚上,云树提了个匣子去了柴房。
地窖内只有她与韩聚。多点了两个火把后,她打开匣子将各样冷光闪烁的刀具、瓶罐在案子上排好。
收紧铁链,将韩聚从地上拉起来,持刀剥下他的衣服,韩聚身上惨不忍睹的伤痕就出现在了她面前,每一道都是她亲手留下的。
“你父亲当年的样子可比我现在惨多了,你可不够狠啊小东西!”
云树一言不发,回身拿过一个老大的瓶罐,拔下瓶塞,冲韩聚的伤处泼了过去。
韩聚大叫一声痛晕过去。他的痛呼声透过地窖的通气孔,隐隐传出更是渗人,惊飞了树上的乌鸦。
韩聚是被痛的再度醒来,云树正头也不抬,双手鲜血淋漓,拿刀在他身上割着。
韩聚咬牙切齿道:“小东西有长进啊!都开始研习凌迟之法了!”
云树手中的刀一顿,韩聚痛的闷哼。
他的重要穴位上立着银针,防止他流血过多。
云树割去坏死的腐肉,又一次拿烧酒泼在他身上,酒水和着鲜血滴滴答答落了满地,韩聚再次痛晕。
等他再醒过来时,发现身上的伤被包裹了起来,有两个男子在给他穿衣服,而后又一个下来,端了碗药给他灌了下去。
那几个人走后,地窖的灯依旧灭了,他摸索着发现脚边多了一条被子,还像是换了个墙根锁他。
云树带着浓郁的血腥气走出柴房,江雨眠颤抖着从墙根站起来。
云树听到声响,回头看到他,却快步离开。
沐浴更衣后再去找江雨眠,发现他并不在屋子里,转到后院,见他依旧立在墙根。
他眼前的云树恢复一身白衣,还有淡淡的梅香。
“怎么不回屋?”
“我,我腿软。”
云树抬手,扶他一步步走回屋子,倒了杯热水给他,看他喝了方道:“有话要
说吗?”
江雨眠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你早些睡吧。你身体还没好透,晚上不要到处跑。”
江雨眠抓住她的袖子,“我,我听到有惨叫声,我才,才去的……”
“没事的,不要怕。”
“眉儿,你还好吗?”
“嗯。”
“我,我害怕,今晚,今晚留下来,好吗?”
云树抬手抚上江雨眠的脸颊。想起云树刚才那张冰寒的脸,他忍不住一抖。云树微微勾唇,“你怕的不是我吗?”
“不,不,不,我不怕你,不怕你。”江雨眠忙辩解道。
“不用怕。明天,我让人送你回田庄。”
“不,不,我不回去,我不怕你,我不回去。”像是为了表明自己不怕她,突兀而僵硬的抱住她,见她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又松了手。
云树刚要说话,她的唇被吻住。她睁大眼睛,看到江雨眠缓缓闭上眼睛,他温热的唇轻轻的,柔柔的一点点追寻着她……
云树禁不住心头一颤,挣开他。
“怕就不要去柴房了。”
“我再也不去了,你不要送我回去。”
云树抬手摸摸他的额头,被冷风扑的又有些起热。“去睡觉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云树依在床头出神,江雨眠缩在被窝里,大睁着眼睛看着她,翻来覆去想了好多遍。
“眉儿~”
云树低头看他,“怎么还不睡?”
“眉儿心情不好,就抱抱我吧。”江雨眠说着掀开了被子,攥住云树的手,“今晚留在这里吧,我什么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