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父子俩一饮而尽,云树坚持陪饮。
卓静亭对云树慈笑,“好了,酒也喝了,我们也要启程了。”
“卓大人,前天晚上的事,多亏承义郎出手相助,云树可不可以与承义郎说几句话?”
“当然可以。”卓静亭冲廖廷越招招手。又老父亲一般交代道:“好好说话,不要打架,稍后追上我们就是。”
卓渊忍不住抱了抱云树,拍了拍她的背,“再见啦!”
云树轻声道:“珍重!美酒随后奉上,你小心别被你父亲知道了。”
卓渊眉开眼笑,“偷喝酒,我喜欢!”
卓静亭与李维翰等皇帝遣来代为送行的官吏告别,便起了程。
让江雨眠他们留在原地,云树与廖廷越牵马去了后面的草坡。
“你现在,是谁都可以抱了吗?”
“反正也没人要娶我,抱抱又如何?”
“是不如何,不过有人很想打你。”
“为什么?”云树望着廖廷越的眼睛。
“一滩烂泥!”廖廷越狠狠道。
“哪有你秦楼楚馆做恩客来的逍遥快活?”云树毫不相让。
“长脾气了?”
“你都换了个人了,我为什么不能长脾气?”
“长脾气不长记性!被一个蠢货欺负成那样!要不是我,你小命安在?”
“那蠢货是你动的手?”
“是又如何?实在见不得你那受气包的样子!”廖廷越嘴毒道。
“你昨晚去看我了?”
廖廷越不说话了。
“不要往北走了,回来好不好?”云树抓住他的左手,那里有她熟悉的疤痕。
廖廷越抽出手不说话。
云树自说自话。“最初的那段时间,师父饮酒成瘾,后来又练枪成痴,他曾一枪贯穿我的手臂。手臂好后,师父没日没夜的训练我。每次听到真国用兵的消息,师父都痛苦的要死。我隐瞒了消息,但师父从外面听到了,回来就用鞭子抽我,说我是一样的白眼狼。为了哥哥,这些我都可以承受,可他还说自己有眼无珠,要自戳双目……师父他疯了好几个月……你不要走了,回来好不好?”
说到最后云树忍不住哽咽。
廖廷越身上没了一直以来那狂傲不羁的神采。
“有你在,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不要走,留下来,求你了!”云树再次抓住他的手恳求。
“不要去做完颜沧月,师父会逼我杀你的!”
“如果你在真国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可以帮你,求你不要去做完颜沧月,好不好?”
“你下得了手杀我吗?”
云树哭道:“我若不杀你,师父会被我活生生气死。我若杀了你,和杀了我自己有什么区别?”
廖廷越没忍住道:“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从你在那个黎歌面前叫错名字时,我就知道。毕竟我们的人生经历更像,都是孤独无依,苦苦挣扎!”
原来他是真的喜欢她!
云树抓住一点希冀。“那不要走了,我嫁给你好不好?我仍是完璧之身。”
廖廷越为云树抹去眼泪,“可是我不甘心!”
廖廷越转过身恨恨道:“凭什么那些欺辱我的人就能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凭什么我就要沦落异国,隐姓埋名?我若有能力颠倒乾坤,为什么不去一试?我是完颜沧月又如何?师父的仇,我会替他报,却不是以他的想法!”
廖廷越抓住云树的肩恳切道:“眉儿,你是理解我的,对吧?不然你也不会去研究那个韩聚!”
云树痛哭摇头,“不,不,你回来,你回来我再也不去找韩聚的麻烦。我身边的人那么少,我不想因为那该死的人,而失去最重要的人!你回来好不好?”
“眉儿,让我试一试,好不好?”
“不要,不要!你若是去了,我们终会兵刃相见的。”
“眉儿,你是那样聪慧机灵的一个人,有才不得用,有志不得伸的痛苦,你是知道的,对吗?这一生何所求?总要痛痛快快的出一口气,对不对?”
“那你就不管我了吗?不要我了吗?”
“等我好不好,等我十年,不,五年!我一定来接你?”
“我就知道,你就是随口哄我!你现在的欲望都可以在秦楼楚馆解决!待你功成名就,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待你马革裹尸,又还有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等你?”
廖廷越嗤笑一声,“眉儿,你真有那么喜欢我?还是装太像了?”
“我会装,不都是从小到大受你耳濡目染?你才是‘德高望重’老前辈!”云树红脸道。
廖廷越捏捏云树的脸,云树甩掉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