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静亭微拧着眉头在往回看,同时,他还瞥到,李维翰一脸不舍也在往回看,随口问道:“刚才那两个人,你二人认识?”
卓静亭恭敬道:“似乎,有一个是犬子。”
那人冲李维翰挑挑眉,李维翰恭敬道:“像是,云树。。。”
卓静亭在真定府治军治民都有一手,若是他的儿子子承父业,定是赵国之大幸!求贤若渴的赵琰便着人将卓渊二人叫了回来。
卓静亭猜到皇帝的心思,不由一头黑线。
赵琰骑在马上,与卓渊边走边交谈后,有些失望,回头道:“卓大人这些年为国尽心了。”没说下半句话是,连自家儿子都疏于教导了。
这一回头,一身白衣的云树惹眼的挑亮他的视野——每次见这个云树,他都是一身白衣,皎然出尘的样子。他恭敬的半垂着头,并未与李维翰他们打招呼。
卓静亭听出皇帝语中的失望,惭愧道:“犬子不成器。。。”
赵琰打断他的话,“云树,好些年没见了,地种的如何了?”
云树捧手恭敬道:“璟王爷还记得云树,云树荣幸之至!地种的还行。”
“你与卓大人家的公子也是朋友?”
“回璟王爷,卓公子是云树在济阳城中的旧友,昨日意外在城外遇着,今日特陪卓公子看看京城里外的风光。”
赵琰抽着脑中的记忆之线,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云树了。
两年前的云树稼蔷之术一流,却说自己在钻研医术,并未下场参加科考,还练枪玩,把自己的一条手臂伤的不轻!可是,他认识京城的头号贵公子团,与李维翰还关系匪浅,如今还认识新贵卓静亭之子。他言行举止与所做之事不像个纨绔,却一点也不在功业上用心。
求才若渴的赵琰有些可惜云树的聪慧:若是他肯在功业上用心,过几年怕又是一个状元郎一般的青年才俊。
“云树还在研究医术?”
“回璟王爷,是的。”
“枪法练的可还好?”
“回璟王爷,云树枪法一般,不及军营众将士。”
“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了,一会儿可要给本王耍一段。”
王爷都开口了,云树无法推脱,“那云树只好献丑了。”
此次,赵琰巡视西郊大营的军备,是想让熟悉边军管理的卓静亭看看京城的防卫的不足之处,也想真正看一看卓静亭的才能。因为叫住了云树的缘故,他便换上了皇帝的爱弟璟王爷的身份,替皇帝巡视。
有璟王爷的话,其后的比试中,云树也只得下场,不过她女子身份尴尬,便没有显露全部实力。可是与她年龄相仿的,枪法比她差太远,只能在年龄比她大的兵士中示弱。所有人都饶有兴味的看着场中容颜绝美、白衣翻飞的云树。
见识过她枪法的纳闷她为何藏拙?没见过她枪法的,也觉得一个富家公子把枪法玩出这个水平,也是很不错了。
做卓静亭护卫的廖廷越自见到云树就眼睛发亮,想好好跟这个少年过过招。便以云树枪法奇特为由,向“璟王爷”请求下场向云树讨教一二。
卓渊恨的不行——这个家伙与云树过不去也不挑场合!
“璟王爷”也觉得云树的枪法似乎与众不同,便同意了。
在廖廷越的有意挑衅之下,云树再也藏不了拙,好几次差点伤在廖廷越枪下,擦身而过时,低声道:“好汉手下留情。”
廖廷越冷笑,“昨天,你可不是这样的。”
“还请高抬贵手。”
“为什么?”
“云树不想出头。”
“我若不抬呢?”说着手中的枪直刺云树前胸,不留一丝情面。
李维翰与卓渊揪紧了心!就连卓静亭也是心头一跳——云家唯一的血脉,要是死了在这训练场上……毕竟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被叫进来的。。。
云树迅捷侧身,险险避开,银亮的枪头擦着她的衣衫划过。云树故意脚下不稳,后退几步,柱枪道:“壮士威武,云树不敌。”
廖廷越愤愤的还要动手,却被卓渊很没素质的叫住,“姓廖的!你够了!”
卓渊不顾父亲的目光威压,跳下场子,扶住云树,关切道:“你没事吧?”
云树摇摇头,以目示意他赶紧回去。
卓渊却回过身向“璟王爷”请罪道:“王爷,我这旧友只是平日耍枪玩玩,万不是军士的对手。还请王爷允许他退场。”
云树一身白衣,腰间缀着的那块碧色玉佩很是显眼,而此时,回过身的卓渊腰间那块与之相似的玉佩,让李维翰看的心里一个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