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
焕梨打开门,狠狠瞪了他一眼,“爷在里面,你胡闹什么?”
孟焕晨接着嚎啕,小手直直指着江雨眠,却不解释。
焕梨看看江雨眠,江雨眠忙退后一步,连连摆摆手,“不是我,我没有!”
孟焕晨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焕梨再看立在旁边的云端和云天,希望两个人能给个解释,可那两个也是一脸不可置信!这小东西太会讹人了吧?人家就点点他的小肉包脸,他就能哭成这个样?!!宠爱在身,真是什么都不带怕的!这么小的年纪,这小东西就领悟的这么透彻!
焕梨皱眉,“不许哭!有事就说事。再哭我打你了!”
云树见焕梨出去都止不住孟焕晨的哭,反而越哭越大声,便也出来了。“怎么了?”
孟焕晨见了护身符,立即跑过去抱大腿,焕梨伸手都没能抓住他。
云树看他哭的这么惨,还以为他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把他从腿上剥下来。“怎么了?”
孟焕晨依旧哭着指着江雨眠。
江雨眠很尴尬,他才不想给云树留一个欺负小孩子的印象,可是这小东西一再指认他,众人也都看着他,他竟也有些急。“我真没有!”
云树看看江雨眠,沉声对孟焕晨道:“爷知道,他们三个都不会欺负你的。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爷就判你胡搅蛮缠,以后出门都不带你了!”
孟焕晨哭声立止,泪汪汪的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云爷:宠爱不该说没就没了啊?
云树板着脸看着他,孟焕晨心虚的瘪瘪嘴,又想哭。云树道:“你不说是吧?云天,送他回去。”
孟焕晨揪住云树的袖子,“是他,是他在坏笑,被晨儿发现了,他还捏晨儿的脸,晨儿的脸都被他捏疼了,所以才哭。”
江雨眠头很大。
云树看孟焕晨挂着泪珠的白净小脸和大言不惭的谎话,重重叹了口气,“晨儿,你不该对爷撒谎,也不该诬陷别人,回去好好思过。云天。”
云天过来,抱起孟焕晨就往外面走。孟焕晨哭的可怜,口中叫“云爷~”。。。
云树依旧板着脸看着他,不为所动,对焕梨道:“我把晨儿宠坏了。回去跟你父亲说,让他找个师傅给晨儿开蒙吧,他也不小了。”
“是。”
白月倚在门边轻摇罗扇笑道:“云爷可真忙!”
云树回身对白月笑道:“不忙,还是先把正事办了。”
白月旋了扇子进了屋,“进来吧。”
过手续的事,云树已经熟络了,字据一签,印章一按,银子一付,这红袖招就是云树的了。
“月姐姐就不要搬走了,如何经营这歌舞坊我还有很多不懂之处,有您在,我也好时时讨教。”
“云爷心真狠。我一个病人,您就不能让我好好修养?”白月嗔怪道。
“自然不会让月姐姐操劳,您只需指点指点。”
“云爷是要亲自打理?”
“我准备交给他打理,只是他刚到京城,很多地方不熟悉。”云树抬手介绍江雨眠。
白月细细打量着江雨眠,江南名角,果然不错,当年她也是名角……“还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江雨眠行礼道:“在下江雨眠,见过,见过月姐姐。”
白月掩面而笑,“云爷,他这声月姐姐怎么听起来和你差别那么大呢?”
“那自然是因为月姐姐偏心我,觉得我叫的更好听了。”
“好厚的脸皮!”白月扬扇,扇了云树一鼻子的风。
云树并没有继续留在红袖招,她还有两封信要回去写。
亲事,已经退了,她要告诉义父一声。未免义父担心,另外给师父写了一封。
如今的她,不用收敛自己的一切,小心翼翼的做后宅女人了,她可以以自己的心意生活,危难之际,自然也可以承师父之愿,披甲上阵。这不仅是给师父的定心丸,安抚好师父,师父会帮她安抚义父。
“焕梨,明天一早,安排人把这两封信交到义父和师父手中。”云树封着信封道。
“是。”
云树放下信,仍然觉得有事要忙,可是一时想不起。惯性的拨弄一下笔架,又推推镇纸,扶着椅子又坐下,打量着书桌,进而是书房,瞥到架上的宣纸摞,意识到自己还想写那个名字,那个不该再惦记的名字。
焕梨明白她在想什么,企图分散她的心思,开口道:“爷,时辰不早了,要不要安歇?”
云树没说话,手指用力攥住椅子的扶手,指甲抠画着上面的红漆,像是在做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