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云树躬身道:“谢谢维翰哥哥!”
李维翰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云树一身素洁白袍,身量削瘦笔挺,蜂腰一把,在场众人都以为她是个羸弱的翩翩美少年。只有见识过她枪法的李维翰,不这么想。
王爷看看这两人,忍不住打趣道:“维翰可极少服侍人,看来你两人交情不浅啊!”
“承蒙维翰哥哥不弃,对云树多有提携,云树感铭于心。”云树低头道。
“维翰帮云树你很多吗?”
“前年的嘉奖令,就是维翰哥哥承皇命不远千里为我颁发的。”
“那也是奉皇命啊!”王爷挑事道。
“云树依然感激!”
“那便说说你云家的稼蔷之术吧,本王好奇许久了。”
“是。王爷想了解哪方面的,尽管提问,云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到目前为止,这个云树一直是谦恭有礼,言辞有序,除了异常的脸红,并没有什么什么不妥之处。
而云树说稼蔷之事,很是那么回事,比他这个关心农耕的皇帝懂的还要多的多,李维翰所呈、所报、所夸、所赞的看来不虚。
“王爷”对李维翰的这个朋友是真的喜欢起来,年少而有为,是个可用之材,忍不住问:“云树都读了什么书?可有下场?”
“云树所观书籍比较杂乱,但深爱医术,这几年都在研习医术,并未下场。”实在是想下也
下不了。
“可惜啊!”
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可惜。“王爷”对云进同没什么印象,只隐隐记得他是自己上台后,为处理柳澄江一党的一个切入点。可是,若因为父亲的遭遇而对仕途避而远之,即便看起来不错,也终究是个心志软弱的。不过这皮囊,若是个女子,真可以说是惊艳了,且,才足以堪用!
云树以让您觉得可惜,深表歉意的姿态,歉意的垂头。
不知不觉谈了两个时辰,灯市也要散了,酒楼也要打烊了,一行人便也起身了。
众仆上前为主子系上披风,整理衣物。云树的手不方便,便提了披风,揽在右臂上,等几位贵人收拾好,跟在后面出门了事。
李维翰的注意力一直没离开云树,匆匆披了披风,便走过来,从云树手中抽过披风,为她披上,细心系好。
“小心着凉。”
这次云树忍不住抬头看着他,小声道:“你是出了什么事吗?”
云树这样关切的话,李维翰的手一滞,声音微不可闻道:“我能有什么事?你以后都好好的就好。”
“谢谢维翰哥哥,你也要好好的。”
李维翰抬起秀美的凤眼,深深看了她一眼,“嗯。”
“王爷”往这边瞟了一眼,即便是对申思尧他们,李维翰也从未这般温柔贴心。李维翰却平静的说是个以前的朋友,这其中……好像有故事!
儿那般缠着李维翰,他除了恭谨之外,并没有别的回应,难道李维翰是有短袖之好?而且所断的那个对象便是云树?
小皇帝心中像落了一记重锤。亏得发现的早!回头要探问清楚,不然若糊里糊涂将儿指给他,可不是毁了儿的一生?
申思尧与刘承熙在旁边看着李维翰与云树,也觉得,嗯,今晚的李维翰,与平常不太一样!
今晚是皇帝要见云树,他才能正面的见她,不然传到父亲那里,不定会给她带来什么祸事。皇帝在,他是不可能抛下皇帝去送云树的。
今日一别,再聚无期。
云树目送几位贵人走远,自己也抬脚往回走。没想到在街角的檐下看到严世真,惊道:“义父!师父!黎哥哥!你们怎么还没回去?”
“你一个人被那小子叫去,我们怎么能放心回去?还不如在这里等你。没什么事吧?”严世真关心道。
“没什么,只是聊了聊。”
李维翰并没有告诉她那人的真实身份,那便是不方便说,自己也就不要卖弄小聪明,给他或自己惹事了。
“这周围有不少暗卫,见你的是什么人?”辛坦之道。
“一个王爷。没什么事,师父不用担心。等我这么久,一定冻坏了,我们快回去吧。”又向黎歌问询道:“这么晚了,黎哥哥是要回去?”
黎歌淡笑道:“我一个人回去,你怕是不放心,又不能让你或两位长辈送我,所以今晚只好去贵宅借宿一宿了。”
“你小子的嘴巴可学刁了!”严世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