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认错了,这才把你家的狗带走了几个小时,请你别见怪。”
梁景城盯着门口一脸谄媚的哈士奇许久,却古怪地反问:“我家的狗丢了?我怎么不知道?”说着还欠了欠身,门内的情景一览无遗。
像是为了给他作证似的,屋内马上响起了两声汪汪,还有短促的一声嗷。
傅沅马上和袁昕快速地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冒出兴奋的光,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难不成白小姐的狗跑到这位梁先生家,跟梁先生的狗来了个宠物版的“变形计”?如果是的话,那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袁昕探头瞄了眼屋内的狗,有了心中先入为主的想法,更觉得那狗和白家的狗生得相似。
“白小姐的狗是没做过绝育的,您这只是做过的,不一样。不过,确实长得很相似,我都差点认错了,还是白小姐一眼就认出来,果然还是要自家主人才能……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沅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大男孩面红耳赤辩解的样子,索性出来打了个圆场。
“梁律师,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对,你看,能不能让我们看看屋里那只。这里是失主提供的照片,你可以比对一下。”
在她的协调下,梁景城没再多话,陪着他们俩进了屋,认认真真将屋里那只检查了一遍。
与此同时,他们带来的那只狗趁众人不注意,已经挣脱了狗绳的束缚,开始在屋里撒欢,甚至还跑到沙发旁的褐色大垫子上打了两个滚,十分惬意的模样。而原本屋里那只却是如临大敌,不像寻常的狗,对侵占自己地盘的“敌人”竟无排斥之意,甚至还有点隐约的惊慌。
梁景城甚至还打了个电话,一脸平静地问对方狗子是否已经做过绝育,得到确切答案后,皱着眉头看了看一脸颓唐、萎靡的这只五肢健全的,又看了看四脚朝天躺着、一脸贱相的那只“狗公公”,最后终于确认,后者才是自家那只整天离家出走的货。
双方友好团结地进行了换狗仪式,客客气气地道了别。那扇黑沉沉的大门重新合上,将那道冷峻的瘦长身影隔绝在门后。
得知这位梁律师就是先前合作过的那位,袁昕恍然大悟,而后又感慨了下,说梁律师气质特别,居然撑得起那种最考验颜值的老式大背头,远远瞧着还有几分像他妈妈年轻时喜欢的许文强。
此时已接近六点,正是鸟归巢、人归家的时间。夕阳跟个硕大的咸蛋黄似的,挂在亮堂堂的西天上,将众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和袁昕分开后,傅沅正好见着路边停了一辆在青州难得一见的共享单车。她想着回陶家不过三四公里的距离,又没有直达公交,干脆骑个车回去,既能省钱又能锻炼身体。而这个决策,后来每每想起来她都有些懊恼。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大工地,附近有些荒芜,导航上显示的道路却突然变窄。
傅沅骑了一小段,只觉得旁边电线杆上的乌鸦嘎嘎叫得人心烦,路上也有些坑坑洼洼,骑着车颠簸得难受。她正犹豫要不要绕出去走大路,电话却突然响了,是陶母问她还要多久回到,饭菜已经做好,她放下电话便舍了绕远路的想法。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傅沅着实没想到,自己今天能倒霉到这个地步。
被导航坑了一把也就算了,偏偏深入小路之后还被人盯上,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为了不引起对方注意,她没敢肆无忌惮地停下来打量,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骑。结果,很快她就听到了另一辆车传来的嘎吱声,是那个男人跟了上来。
傅沅心中叫苦,她虽然脑子转得比常人快一点,五感灵敏一点,但碰上这种侦探小说开头五百字的剧情,她一个没学过半点擒拿、防身术的小短腿还真是有心无力。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将单车踩得更快了些,可对方似乎也在加速,一直紧紧跟着她,只隔了五米左右的距离。
短短的几秒钟里,她脑海里闪过“强暴”“先奸后杀”“弃尸荒野”之类的关键词,可她心里到底还抱着一丝侥幸。兴许那个男人并非居心不良,不过是看了自己几眼,又刚好有事要骑车去这个方向……
就在这种古怪的沉闷中,她终于远远看见了小路的尽头,只要再骑一百米就能拐出外面的马路。
傅沅刚松了口气,骑到跟前却忍不住骂了声“卧槽”,原来离那狭小路口十米处,竟横摆着几根木板和一堆砖头。骑是骑不过去的,只能下了车抬着过去。或许,她可以扔下车不管,直接拔腿就跑。
她就犹豫了那么两秒钟,后面的男人就追了上来。
先是自行车啪地倒地,紧接着便是一片混乱,男人粗糙的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呼救出声。挣扎间,傅沅第一次觉得自己弱小得可悲。
再次坐到派出所里时,傅沅也没了上次的不耐,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侥幸,看着民警的晚娘脸都觉得格外亲切。
结果,次日再被派出所召唤过去询问时,傅实秋竟然也在场,还用一副她看着就倒胃口的“慈父”眼神殷殷切切地看着她,还打着官腔、装模作样地感谢派出所警官对傅沅的照顾,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