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经略的刀光并未消散,剧烈的弹动起来,似乎要突破苏扬的封挡,给他致命一击。
叮!
碧天剑往后缩了一分,旋即又以更快的速度斩了回去,击中刀光的同一点位置。
刀光应声而断,竟发出类似金属断裂的声音。
下一刻,两片残光一左一右,在苏扬身后的院墙上切出深深的痕迹,不消片刻,便轰然倒塌。
施展出杀招,范经略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精神萎靡,见苏扬毫发无伤的封住刀光,心惊不已。只是这份心惊尚未弥漫,便见刀光一分为二,被硬生生切断。
缓缓舒出一口气,苏扬微笑道:“这一刀很厉害,堪比宗师的上林尊者必杀的一刀,恐怕别说斩杀神台上境,连沧海境界的强者都要受到创伤。只可惜,你的伤势很严重,免不了有些心有余力不足,终是没能杀掉我。”
“没错,若我在全盛时期,你早就死了。”
范经略冷冷的看着苏扬,说道:“不过你能破掉这一刀,还真是不简单。这一刀虽然并非尽善尽美,但寻常的神台上境强者也必死无疑,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造诣,绝非什么无名之辈,事到如今,还要隐瞒么?”
“我向来低调,就算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也未必认得。”
苏扬微微笑道:“堂堂刀中尊者,这种偷袭的手段,你好像用的很顺手,更与你的身份相浡,想来阁下对脸面并不看重。”
“脸面又值几个钱?”范经略不屑道:“在绝境之中若还
要注意脸面不损,早就被人杀了无数次了。想要活着,更要杀死对手,自然必须不要脸。我可不是那些虚伪的高高在上的老家伙。”
“范尊者的确很值得在下敬佩。”苏扬抱了抱拳,笑道:“然而,十分对不起,我必须要杀你了,前辈一路走好。”
说着,他伸手轻轻按住剑柄。
范经略实实在在感受到苏扬的杀机,他忙道:“且慢!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何必非要杀我?我完全可以帮你,万事好商量嘛!”
苏扬不由讽刺道:“范尊者还真的是很无耻啊,这种求饶的伎俩,你也是很擅长嘛,我都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
“我只是一介散修,本就活着不易,自然不愿随意死掉,能活着当然要好好活,谁又愿意去死呢?”
范经略嘿嘿一笑,倒是没有半点羞愧的模样。
“既然范尊者这么怕死,又怎么会参与到元娣逆反的事件中,甚至在白眉剑宗死后,你依旧没有打算离开。”
苏扬可不相信,堂堂的上林尊者会是这么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虽说人越老越怕死,而范经略年纪也不小了,但他毕竟在江湖上的地位非同凡响,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似乎完全与他的地位不符。
夜空下,万家灯火黯淡,透着无尽死寂。
握着剑柄的右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苏扬凝视着那范经略,总觉得此人浑身透着怪异。
“大魏散修受到上林的恩惠,自然的也需要无条件接受上林的调令,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拒绝。而且元娣陛下掌控着护城大阵,若我等选择离开,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护城大阵一开,空蝉境界以下的修行者,都必将如瓮中之鳖。纵然其并非杀阵,可我们又能做什么?要杀了元娣么?
她一死,我们永远都会被困死在洛阳城,那样的话,倒不如乖乖听话。”
范经略显然也是因情势所逼,无可奈何。
苏扬还真不了解护城大阵,但必须得是拥有皇室血脉的人才能拿钥匙开启大阵,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按理来说,哪怕是沧海境界的强者,短暂破不开大阵,但随着时间流逝,早晚也能逃离,并非毫无希望。
就算他们真的被困在护城大阵里,依靠那茅兴贤的修为境界,恐怕不需要一个月,就能破阵。
如此一来,范经略的话便又多了一些问题,看起来这家伙还是没有对自己说实话。
况且,他们完全可以在杀了元娣后,救出魏帝,不论怎么说他们也是救驾有功,魏帝百分百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这些上林散修有太多方式能够逃脱死境,所谓的忌惮心理,完全没有丝毫依仗。
苏扬隐隐觉得,上林散修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虽然说的很诚恳,但我也不是白痴,这种时候,你还不肯说实话。你们上林的散修表面上是一起的,但终归是各有心思,若要再耍什么手段,我便不会再给你开口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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