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那人双目成盲之后还在这里挣扎许久才找到出路,否则,这里也不会留下那么多杂乱无章脚印,门口的墙壁上也不会被按出带血的指痕。
“你看那些手印。”夏轻盈指向墙上的血痕:“那人好像是顺着墙摸过来的。”
墙上的血手印的确在往一个方向挪动,看上去就像是有人一路摸索着前行,我慢慢移动脚步顺着血印的方向挪进大厅之间,眼前也跟着出现一副浮雕。
浮雕刻画的是一副恶鬼行刑图,一只恶鬼一手按着受刑之人的身躯,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强行把人拉成仰面向天的姿势,按跪在了地上。另外一只恶鬼手持双股钢叉,咬牙切齿插进受刑者的眼眶。
等我转头向附近看去,不由得微微一愣——整座密室的墙壁上每隔几步就能看见一副一模一样的浮雕。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受刑者面孔。
我正想再往里走,夏轻盈忽然开口道:“你看那个受刑的人,他眼角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低头往浮雕上看过去时,果然看见那人眼角上渗出一颗水珠,我伸手在上面抹了一下,手指尖顿时被染上了一层血红的颜色。
怎么回事儿?
我刚一愣神的当口,就听见浮雕上传来噗呲一声闷响,殷红的血迹从受刑者眼中迸射而出,顺着墙壁成行流落。
我还没回过神来,同样的声音就在密室当中接二连三的爆响而起——我的出现好像是一种行刑的信号,无数恶鬼同时将钢叉刺进了受刑者眼眶当中。
无数道鲜血在墙壁上迸射而起的瞬间,我拉着夏轻盈向后抽身急退,密室大门却在我脚步挪动之时,被铁闸完全封死,浓重的血腥也在室内飘荡而起。
“血里有毒!别吸气!”豆驴喊了一声之后马上捂住了口鼻,我正在后退之间却觉得眼睛上传来一阵钻心奇痒,双手忍不住往眼睛上面揉了过去,我越揉就越觉得两眼奇痒钻心,简直恨不得自己把眼珠子给抠出来。
我忍不住用指甲往眼睛上乱挠的当口却听见豆驴喊道:“屋里有啄目烟,千万别挠眼睛,用酒往眼睛倒,快点……”
到了这会儿,我已经顾不上豆驴办法管不管用,从包里抓出酒壶仰头往自己眼睛上倒了下去,烈酒入目就像是有人在我眼睛里撒了把火,钻心剧痛让我控制不住惨叫出声,人也跟着倒在地上,满地乱滚。
我正像是挣命一样嘶喊滚动时,却忽然听见头上风声乍起,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往我身上砸落下来。
我本能的用手一撑地面向外翻滚两米,身边同时传来了一声轰隆巨响,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地上传来力道震得弹起半寸才落回了地上。
等我睁开眼时模模糊糊的看见大厅中间多出了一座石雕,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那石雕究竟是什么样子,就听见豆驴再次喊道:“千万别睁眼睛,别睁眼睛……啄目烟再进眼睛就没救了……”
“王欢,你在什么地方!”我听见叶寻在喊我时,我的眼睛上巨疼多少已经缓解了一些。可我还是不敢睁眼只能循着声音喊道:“我在这儿。”
豆驴声嘶力竭的喊道:“谁都别睁眼,睁眼,眼睛就瞎了。谁都别睁眼!”
我干脆盘坐在了地上:“谁都别动,等我想想。”
我其实什么都没想,现在也不是我该去深思熟虑的时候,既然有人在铁塔下面布置了专门灼人双目的毒药,那么他肯定也有撩拨别人睁眼的办法。布置铁塔的人,要的就是让人双目成盲。
可是,睁眼是人在突生变故时的本能,除非那人原本就是瞎子,否则,他不可能永远闭着眼睛。
我慢慢站起身来,一路摸索走向了刚才发出巨响的地方。
片刻之后,我的手指就触碰到了一块生铁,刚才应该是有一块铁质的东西从天上落了下来。
我正在触摸那件物体的当口,却听见有人在往我这边挪动:“谁?叶寻?”
“是我!”我身边果然响起了叶寻的声音:“这里好像是落着一座塑像,是一个跪着的人。你往上摸。”
我顺着塑像往上抚摸而去,很快就摸到了一颗硕大的头颅,那颗头颅至少也有常人的两倍大小,双眼的位置是剩下两只窟窿,可他额头上却开着一颗带着眼珠的竖眼。我手指轻触之下,那颗眼球甚至还能随之转动。
我下意识的用手在眼球上稍稍按了一下,远处就传来一阵铁闸开启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