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地走过来一个青年。
青年方面大耳,浓眉大眼,腰间悬着一柄镶金短剑,身上穿着紫缎,显然是位富家公子,而且会些法诀,刚才是他用法诀把马脸汉子抛到了三丈之外。
此刻,马脸汉子仍是眯着眼睛躺在地上,好似根本没有瞧见这一位富家公子。
富家公子见马脸汉子竟然对他理也不理,也不知他如何施法,身影一闪,人已出现在马脸汉子跟前,抬脚就朝马脸汉子的腰上踢去。
可是,他却一脚踢空,踢在了地上,小腿顿时脱臼。他当即跪在地上,咬紧牙关才没有叫出声来。
马脸汉子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他此刻正盘腿坐在高瘦汉子的毯上,面向那富家公子,一脸笑容。
他笑嘻嘻地连声说道:“不必不必,你只是在我们三骡派的毯子上走几步,也犯不着行如此大礼来谢我,请起请起!”
富家公子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着,用了两次力,也没能站起来,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又挣扎了一次,仍是没有站起身,急忙就势一屁股坐在毯子上,双手抱住小腿,用力向上提。
马脸汉子对丁河说道:“你看我们多大方,把整整一块毯子都让给他坐,不像你们,借地方歇息都那么小气。”
说完,他站起身,走过去,伸手就将那富家公子提了起来。向外一甩,就把富家公子甩出了两丈开外,跌得他忍不住大叫出声。
丁河瞧见这情形,忍不住摇头叹息,对马脸汉子道:“三位道友何以非要在这里立什么三骡派,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有什么为难?”马脸汉子义正言辞地说,“慕白峰又不是你们独享的,你们可以立回尘门,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立三骡派!”
丁河哭笑不得:“也罢也罢,三位道友若要带骡子去客房歇息,那也成,请不要再在这山门口堵着了,我们还要用此地考核来拜师的弟子。”
马脸汉子一摆手:“我们不去什么客房了,我们就在这里,看你们如何考核。看完之后我们就走,三骡派的地盘,也就让给你们回尘门了。”
丁河无可奈何,只能任由这三个怪家伙胡作非为。三个怪人自称是叶承云、诸葛邪和朱边,这些个名字,丁河从未听说过。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丁河都自知招惹不起,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修为都比他高,而且不是高出一点点。
丁河不过是登封境初期的修为,而这三个怪人,至少在登封境中期,极有可能更高,根本没法准确探查。
既然他们只是想看一下入门考核,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不捣乱,看便看吧。
丁河不再理会三个怪人,转而面向其余众人,高声道:“今日来此的诸位,想必都是有意入我回尘门修行,既是如此,废话就不再多说,老规矩。”
说着,先前的憨厚青年已从道观中走出,手中搬着一块水桶大小的石头,石头光滑圆润,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等到憨厚青年将那石头在山门前放下,丁河便指着石头,继续说:“我回尘门的入门考核,非常之简单,只要把手放在这块石头上即可。”
“然后呢?”有人忍不住问。
“然后,然后就看石头的反应。”丁河回答。
又有人问:“需要什么反应才能算通过?”
丁河故作高深地答道:“这个嘛……到时候我自然会说。”
马脸汉子叫道:“丁老头,我看你也不知道什么反应才算通过。”
丁河的脸色阴晴不定,也不作回应,只是笑。
众人都知道丁河是回尘门的掌门,回尘门的事情他一个人说了算,怎么可能不知道石头有什么反应才算通过。丁河之所以没有回应马脸汉子,定然是不屑跟马脸汉子胡闹。
就连诸葛邪,也是这么认为的。先前马脸汉子和他的两个兄弟胡搅蛮缠,诸葛邪都看在眼里,不仅感到疑惑不解,还觉得有些害怕。
马脸汉子三兄弟的名字,跟诸葛邪的三个名字,如出一辙,诸葛邪怎么可能不起疑心,甚至怀疑他们三人就是冲着他来的。
好在马脸汉子三兄弟根本没有注意到诸葛邪的存在,而且,他们显然并不认得诸葛邪。诸葛邪就是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稍稍留意一眼。
这让本来疑心重重,甚至想要溜走的诸葛邪,不由得放下心来。
暂且留下来,至于是否参加考核,视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