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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她是云雪,他却是孟子川。
这就是承认他们之间,有跨越不过的世仇和家恨。
强撑的那根弦,终于在南帆的最后一句话里断了,不管真假,都痛得让人无法窒息。
心像是被千万根细针扎透,冷汗从每一寸皮肤里渗出。
紧咬的银牙也无法克制,她蛊毒发作时,锥心刺骨的疼。
冷汗浸湿了衣襟。
钱娇终于站立不住,整个人跌倒在雪地里。
蛊毒发作,是她从来都强撑不了的折磨。
南帆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却依旧没有动,眸光里是深邃得看不出的情绪。
钱娇痛得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紧咬的牙关,即使在她痛得要翻滚的折磨里,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她不想让孟家人看到,她蛊毒发作时痛苦又狼狈的样子。
可事实上,不管她怎么忍耐,此时的样子都无比狼狈。
然而,包括南帆和孟老先生在内,以及孟家围住她的那些人在内,还有从宴会厅里跑过来的,越来越多围观的人在内。
此时钱娇的样子,落入他们的眼里都无比狼狈。
而这种狼狈,是爱上南帆的狼狈。
同时也是云家人爱上孟家人的狼狈。
于钱娇的身份是笑话,于云家的身份是耻辱。
孟老先生甚至是用一脸享受的神情,仔细的欣赏着钱娇属于云家人身份,却爱上了孟家人的这份耻辱。
她每一分每一毫的痛苦,都让身为孟家人的孟老先生痛快无比。
就是这样的痛才解气呀,就是这样的痛才让人心情愉快。
所有的人都看着钱娇,痛苦又无助的在雪地里颤抖,包括南帆。
只是没有人看到他平静外表下,血流成河的心。
大雪纷飞,只有她在流泪。
枪声终于停了,一群人强硬的冲进了包围圈,为首的年轻男人几步冲到了蜷缩成一团,痛得颤抖的钱娇身旁,将她轻轻的抱进了怀里。
眼神却恶狠狠的,看向一旁漠然旁观的南帆。
二话不说,提刀划破左手的掌心,轻抬起钱娇的下巴,当着在场无数人的面,将左手才划开的伤口,对上钱娇忍痛被咬破的粉唇。
源源不断的鲜血涌入了钱娇的嘴里,一股铁锈的血腥味,让她的眉头蹙成了一座小山。
强忍着泪珠的眸子,终于在这一刻,让泪水从眼角滑落。
颤抖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平静。
云泽移开手,有人从身上的衣服上撕下布条,替他暂时包扎一下。
更多围观人好奇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一幕。
不明就理的人,除了好奇钱娇到底得了什么样的怪病,竟然要靠人血才能平复。
更多人的想法,却是对钱娇要喝人血,而生出惶恐和惊秫。
竟然有种同类相食的恐怖即视感。
这让他们看钱娇的眼神,有种看异类的排斥。
云泽将渐渐平静下来的钱娇,轻轻的扶了起来,手里的小心翼翼,和眼里的疼惜,仿佛蔓延在了大雪里,竟然有种深远到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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