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压。
所以结果是必然的。
如果没有意外,樱也会如同她的祖祖辈辈一样,沿着同样的道路走下去,只是,有一点特别的是,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候,樱看见了她。
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驱动着她找上门来。
赤水却反而犹豫了,指点迷津什么的,说来容易,但她仅是上下嘴皮一碰完事,而樱呢?
她又将如何面对这一切?
所以犹豫到最后,赤水都没有插手。
思绪收回,赤水不由又摇头苦笑,她自己都担心不过来,还有闲心关心别人?
镜姬却是以为赤水是在示弱,面色稍缓,道:“你放心,属于同一主的灵器之间,是相互隔离开来的,并不会知道其他灵器的存在,你说灵器与其主是彼此唯一,其实也没说错。”
“啊?”还能这样?
赤水惊愕至极,她的理解能力没有问题,也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再反复琢磨数遍,她就有种被拓展了三观的荒谬感。
与她相比,对方这才更像是狡辩好吗?
便是她活了几千年,自认脸皮也不薄,但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彼此唯一”是这样解释,那她可能要重新认识这几个字了。
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她当前和谁在一起,就是彼此的唯一,换个时间换个人,仍然是如此?
如果将这句话套用在感情上面?
赤水忽然想到上次初见时,景对其那亲呢的动作和专注的神态?
这是“渣”啊,而且还是渣的最高境界?
自觉长见识了的赤水,努力压下扭曲的神经,道:“不是说要灵器们相互竞争吗?”
“竞争并不需要能看见对手。”镜姬意味深长地道。
赤水身躯一震,蓦地醒悟过来,对方这话说得一点没错,相比起看得见的对手,未知的敌人才更加可怕。
因为不知道对手有多强,无法对外使力的情况下,灵器们就只有着眼于自身,奋力提升自己,以满足其主的需要,以期从其主那里得到一丝相关的反馈,从而更加努力,如此循环反复……
运灵族从古至今,无数代人实践凝练出来的智慧,由此可见一般。
管中窥豹,又有多少是赤水还未见识到的呢?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赤水的面色有点复杂,越发猜不透对方究竟如何作想的。
“这是所有选择成为灵器的人都会知道的东西,我只是提前告诉你而已。”镜姬说得漫不经心。
赤水则是抓住其中的漏洞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不选择,就不会被祭炼成灵器了?”
镜姬也不以为忤,毫不在意地道:“你可以试试看。”
“我不认为,有谁能够彻底降伏于我,让我能够心甘情愿臣服于对方脚下,难以想像。”赤水坦言道,并且,她不介意将这一点完全展现出来。
她的三观早在前世就已经塑造成形,又在这世得到了磨砺和升华。
若当真有人选择她作为灵器,那么,她当真要佩服一下对方的勇气。
“那个人不会是你吧?”赤水露出拒绝之色。
“不是!”倒不是因为赤水的拒绝,而是因为镜姬看到她竟然神态自若,坦然如斯,莫名地心情就不太好了。
赤水却恍若不知,只是略微挑了挑眉,她猜的也不是。
试探就此结束。
赤水转而又说起了另一个话题,“你说,你们运灵族发展到如今,人数也不少了吧?为什么仍然选择离世而居,而没有想过融入到外界中去呢?”
修炼需要的是海量的资源,仅凭景他们这些灵器在外搞些小动作,当真就能维持这个庞大族群的所需吗?
恐怕是不能的。
她不等对方回答,又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吧?”
想来也是,他们不仅身份存在问题,又因为避世已久,无论是思想观念,还是意识形态,都迥异于人,又如何能够融入到外界呢?
他们,已经与外界形成了隔离。
赤水忽然就笑了,这是她来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镜姬就觉得这个笑容异常的刺眼,她恍惚从中看到了一丝挑衅的意味,她也确实被惹怒了,凭什么?
已经入了瓮,难不成还能逃了不成?
也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镜姬又逐渐平静了下来,眸光沉沉看向赤水,忽地靠近,红唇轻启道:“就是这个味儿,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模样,非常让人有征服的欲望……”
赤水面上的笑容一僵,再也笑不下去了。
“……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