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度非凡;他依旧是一团和气地看着面前的这对父子,本是其乐融融就景象,他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自己分明又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哪里有些违和。
那‘一只虎’李过本就是个悍匪,还有就是他李赤心,真没有将今世的人物放在眼中,可这个顽劣不堪的逆子却是自己的骨血,这一点上他李赤心承认也好、否认也罢,反正这贴狗皮膏是他甩不掉的;而至于旁人么……,尚未谋面就替自己打抱不平的志玲姐算是半个,对于其他人来说,我李赤心管你洪水滔天,又奈我个逑?”
老者听着面前小孩子的无忌童言,又见大汉面对自己的儿子稀罕的不得了,仿佛有些明悟,这个时代讲求的是含饴弄孙,哪里见过当爹的把儿子当成祖宗供着的,下雨天揍孩子都是稀松平常的戏码,向眼前这个敢于对老人胡言乱语的小孽障,皮鞭辣椒水都是轻的,自己膝下的子孙,哪一个没有挨过竹篾小炖肉的滋味?
他不由得撇嘴,心下道:“老夫为相多年,单是凭年纪而论,当你爹、做他的爷爷也是够格了,看来自己真是老了!这已经是自己没出正月,第二次被人嫌弃啦……”|
不过孙稚绳涵养颇深,他面色不改地说道:“老弟乃是名门之后,不知此来高阳可是寻亲访友么?如若有闲暇的话,不妨来老朽家中一叙。实话说,老朽已经多年无暇含饴弄孙,恰好近日老朽的甥孙、甥女都要高阳探望老夫,何不让小公子与我家那些不成器的……”
“父亲大人!”
“叔父!”
“祖父在上,不孝孙给您磕头!”
“曾祖父……”
……
李赤心惊讶地望着跪倒一地的老老少少,岁数大点的几乎与老者差不多的年纪,年岁小的也有弱冠之龄。看这群人的衣着、冠带,其中不少人,应该是有功名的秀才、举人。
孙稚绳正想邀这位萍水相的知己,与他一同回孙府畅谈,没想到得到消息的晚辈们,出城来接自己。
他略略得意地朝李赤心自持地一笑,心说:“别看你狗眼看人低瞧不上老夫,看看吧,吃惊不吃惊,老夫膝下教出来的秀才举人都不知凡几,这些还是老夫看不上留在家中圈养的,要是让你见了我家的麒麟儿,嘿嘿,吓破你的苦胆!”
不过让他惊奇的是,面前的大汉只是面带微笑地对自己一抱拳,道:“李某莽撞,耽搁了老先生含饴弄孙……”
说着还朝自己眨了眨眼,又摸着他家那个孽障的髽髻,“我父子还有要事,如他日有缘,李某定当上面拜会老先生!”
孙稚绳的晚辈们听了李赤心的一番话无不惊诧。他们心说,“这货尼玛是谁啊!裤裆这敞亮,能装好大的13唉!不知道我家老爷乃是归隐的当朝首辅?甭说在这小想的高阳城中,但凡是文教之地,岂有不知恺阳先生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