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所以自古以来当兵,可都是要提着脑袋过日子,经年累月下来,精神上承受的巨大压力,平时因军规束缚无处发泄,却随时处于将要爆发的状态。
另外,军伍之中军官肆意欺压士兵,老兵结伙欺压新兵,军人中拉帮结派明争暗斗的事情不能禁绝,矛盾日复一日地积累下来,完全是靠着如山的军纪在弹压着。
特别是处于战斗状态的军营中,上至统帅下到士兵,他们每一个人的神经都是高度的紧张。对敌之凶、上司之严酷、近在咫尺的血腥厮杀,都会体现在梦中,与自己那遥远的家乡生死未卜的亲人形成了血与火的鲜明对照。
凡夫俗子们,经过连日来生死未卜的鏖战,身边熟悉那些的面孔,一个个地在眼前消失,高压中的恐惧;这一切一切,都有可能随着睡梦中,某个底层士卒的一声惊啸,在刹那间爆发开来,造成灾难性的连锁反应,惊恐、无助迅速地蔓延、失控,如同瘟疫般快速地传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一发不可收拾。
因此,才有了军队长官平日中的查夜,如果在某个静夜里,一个小卒因噩梦中的一声惊呼,引发了其他人的惊惧,会使这个群体顿时陷入到歇斯底里的状态,甚至自相残杀,后果无一例外的惨重。
即使翻开现代战争史,棒子与霉菌中都发生过类似的惨案。2003年3月22日,霉菌发动对伊战争的前夜,美军士兵哈桑阿克巴向科威特半岛美军基地内的军队帐篷里投掷了数枚手榴弹,然后又使用突击步枪扫射陷入混乱的战友和军官。仅其公开的数字中,在袭击造成基地内两名军官查理斯塞弗特和格雷戈里斯通死亡,另有14人受伤。
棒子更是有一名海军陆战队的金姓士兵,因为不满军中长官与老兵的欺辱,在汉城以西大约七十公里的江华岛营地中开枪,公开报道中声称击毙军官四人,击伤一人……这些饱受欺凌的士兵在夜半,开枪射杀仇人以及无辜战友,其实就是规模较小的营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