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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蒙在人马眼上的透光薄膜,谷子地的心里有些明悟,“我说‘一只虎’将爷双喜将爷,前些天你们古怪哪?大军各营无不乘机修整;可是唯有李氏兄弟二人,却命虎贲营的人们伐薪烧炭,上山开采云石然后烧石为灰,原来是有这个大用途啊!”
他们一路在伏牛山中行军,自然屡次见到‘一只虎’将爷所说的云石。最近一些日子里,他家双喜将爷经常是抽了风一般,三天两头往‘一只虎’将爷的虎贲营里跑,自己的记忆里,这二位自从双喜将爷被闯王收为了义子,便皮里阳秋不如往日那般亲近了,原以为是收拾‘大天王’,让兄弟二人重新走到了一起。
“看来没有那么简单,就是自己的耳朵里,已经听到双喜小将爷,几次夸赞他大哥的神奇,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谷子地最在李将爷的亲兵老虎身后,向在寨内行去。
他一路行来,想得有点出神“闯营人马大多来自这个社会的最底层,他们之中对于血脉亲寡甚是看中,闯王膝下只有一女,再无所出,眼见着将双喜小将爷收为义子之后,‘一只虎’将爷的脸上,可就没有过好脸色……”
老虎雄赳赳地牵着战马,领着谷子地来到李过将爷的马前,他的大脚,践踏着地上被踩得黑白混杂的生石灰,看着地上戏台上小丑扮相的贺字营官军,心里都要乐翻了。
其实李赤心虎贲营的将士,何不是每个人心中都乐开了花,这些天激战恶战倒是遇上不少,可是虎贲营新近的一些打法,却让这些整年在血里打滚的厮杀汉们开了眼界,特别是刘希尧等一些悍勇的将官们,更是大大地长了见识。
此时刘希尧两个在李赤心背后相视一笑,分明看出来对方眼神中的含义“贺字营也不过如此,在以德服人李将爷的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他们几乎忘了,就在不久之前,自己等人被贺疯子追得满山转、全国跑,足迹几乎踏遍了黄河南北,与‘一只虎’将爷最为亲近的昔日老友‘大天王’,更是影子一般紧紧贴在殿后的虎贲营身后,时不时会乘机上来咬一口,闯营老八队真是没少吃了高杰的亏。
李赤心舒心地骑在乌骓马上,他看着河沟边上,成百上千的投降官军,正被自己虎贲营的将士们看押着,洗去各自脸上的石灰。
在人命贱如狗的年月,你要去计较,何不优待俘虏?为什么不给他们用菜油,洗去眼里的石灰,这样可以不伤眼之类的问题,可就是着相了;因为,这个年月,人的眼特别是俘虏,根本就不值得用菜油去计价。
虎贲营以及投降的官军们,崇拜地看着‘以德服人一只虎’李将爷,将爷胸前夸张地挎着的一个大号的军袋,更是将爷慈爱的体现,只要是不打仗,军中的小祸害李来亨就会窝藏其中,时不时的窝心脚更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娱乐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