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王’见了这里的情景简直都快哭了,他六神无主地看着如同炼狱般的小小山寨,而这遍地的狼藉、铺满山道的血肉、青烟袅袅的寨门……,你们谁能站起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啦,怎么啦!
高英熊这个骚年还真是不白疼,他理解叔父此刻的心情,连忙上前解劝,“李闯为祸十载,此贼叔父也说他狡诈过人,车厢峡那般的绝境地让他蒙混过关了,眼前贺副将可能是不小心被贼人钻了空子吧?”
高杰木然地点头,“小熊宝宝长大啦!你看,细数这些尸体不过千余,贼人虽说狡诈如我,也不过是蚍蜉而已,只能小错我军的肌肤而不能伤其筋骨,如今贺大人一定是在领军追击,破贼只在今夕!”
高杰叔侄其实真是冤枉李自成了,眼前的一切都是一个叫做李赤心的人做下的。
刘希尧与点灯子两个被劝降的声音震撼了还不算,凡是熟悉这个声音的人,无不为之震惊,两百人捂住自己已经管不住的嘴巴,同声惊呼“李将爷!”“一只虎!”
没错!此刻站在官军最前面呼突乎东西的,正是“以德服人一只虎”李赤心,他催促着无痔一身轻的虎贲营,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大天王’叔侄。
老兵的耳朵再一次拯救了贺字营留守的官兵,大家这时正在翻山越野,开始集体驴行,初时营寨中还是悄然无声,已经爬到了半山腰的人们,有些狐疑地看着身前不遗余力向上攀登的老兵……
“这货会不会听岔了?”
“是啊!听说熬夜码字会耳鸣,你确定这老小子不会是耳鸣吧?”
……
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如果无端弃营逃跑可是杀无赦的重罪,现在回头允许还来得及;不过看了看勇攀高峰的老兵,大家觉得还是暂时先等等,反正老小子跑不过自己的箭,更躲不过自己这些人的嘴。
没想到这一等不要紧,下面的营寨却是开了锅。先是人喊马嘶,十几匹战马就将大营搅翻了天;人们会心地一笑,再等等;紧接着几千人的大队就闯进了自己的营寨。
“那是我的帐篷,里面还有一锅牛杂面……”声音很委屈,刚刚的料理中饱含了自己对生活的热爱,没成想自己还没有尝一尝,就要成为别人的了。
“我的洗脚水啊!特意多烧了些,想到我家游击回来可以洗个热水脚!”这是一个相当体贴上官的仆从,他的职责就是照顾好老爷,然后老爷升官、自己也升官……
看着越来越多勇于超越自我的战友,老兵颓然地叹了一口气,“你们那算什么,最该哭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
人们不解,有的人劝说道:“你救了大家,没有人会告密,再说了,我们谁还能回得去?”
另一个也解劝道:“老爷我都爬到了把总,这不也得回家抱孩子了吗,你一个穷家破业的老兵油子哭个鬼,打不了老子保养了你!给老子扛长活去,要不然去种地,老子一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