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追我,不要追我!啊……不要……血!”
陆幼翎突然从梦中惊醒,而外面还是静悄悄一片,月光如银屑撒入房间,静谧的夜晚开始慢慢泛凉。
不知怎么了,最近又开始频繁的做梦,梦境中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样子,在一片黑暗的旷野中,一直有一帮人在尾随着自己,他们人人都持有利刃,各个都目露凶光。陆幼翎只得边跑边呼喊救命,可是一切仿佛是徒劳,因为追赶他的人实在跑得太快了,眼看他们露着寒光的刀口已经逼向自己,突然,也不知哪来的气力,陆幼翎的猛地一挥手,便有一道玄光射出。这些人便如同被水冲散的泥巴一般,刹那间土崩瓦解,所有的肢体如同炸裂的西瓜般,迸射出红色的血浆,溅得陆幼翎一脸都是。
就是那股灼热的腥味,把陆幼翎从恐惧中拉扯回现实之中,陆幼翎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掌灯,然后坐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脸上是否真的残存血迹。
“徒儿,你最近这是怎么了?”
极道非乏本来在窗台的香炉内静修,此时听见房间的响动,便知一定又是陆幼翎做噩梦了,他探出半截身子在香炉外面,望着满身是汗的陆幼翎。
“师父,我也不清楚最近这是怎么了,在我年满十岁开始,我就不停的重复着做着黑蛇索命的噩梦,好不容易有一段时间清静下来了,可是最近又被这个梦境缠身,不过这次的梦又有所不同,我感觉是特别真实的存在,追赶我的人我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些人的穿着样貌为何样?”
“他们头上戴着斗笠,身穿墨绿色的行者服,每个人腰间都别着一块腰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块腰牌上绣有葵花的图案。”
“我的傻徒儿,你形容的分明是罗生国的护军,这些人隶属贺甲一尊一人管辖,守卫阙城的安全,为师几年前倒是因公事去过一次阙城,所以对当地的护军记忆犹新。不过为师倒是很纳闷,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些人的?”
“师父,你说的这些护军我根本就没见过呀,更别说去过什么阙城。”
“这么说来,那你一定是在贺甲一尊身边见到过这帮人啰?”
“没有”,陆幼翎摇摇头,“根本没有见到过,但是他们这些人的形象又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师父,你说是不是罗生的人马上就要打到云都来了?”
“看现在的情况,这场战争是一触即发,希望你的梦境不要成真才是。”
“萧师兄最近也没来找我,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为师问你,你跟着符于琼最近学了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开战了,身为云都子民,就算你不能上阵杀敌,但好歹不要拖了大家的后腿好吗?”
“谁说我拖后腿了,我刚刚把‘心火’这一章看完了,其实里面的内容我早就知晓了,可是符于琼只告诉我心法,却不肯将运功的法门告诉我。”
“胡说八道,符于琼怎么可能不把运功的法门告诉你,那你学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师父,符于琼处处为难徒儿这个你是知道的,现在他反客为主,做了我的师父,我不仅不能在号令他,反而还要听从他的安排,他这次有个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将徒儿整死就出鬼了。”
“这个符于琼!”极道非乏最反感心眼窄小之人,这个符于琼不过是个首席仙师的名号,居然不把自己嫡传弟子放在眼里,极道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的小徒弟出出头才是。
“你们明日上什么课?”
“‘心火’章已经授完了,下一章应该就要开始学‘伏烟’了吧。”
“不错,‘伏烟’需要在户外进行操练,你大可这么做!”说完便示意陆幼翎弯下腰来,极道在他耳边轻声嘱咐,陆幼翎渐渐露出会心的笑意。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天,焚香阁内开始教授的课程为‘伏烟’。所谓伏烟,便是利用心火使自己全身自燃,以达到浴火时不会被烈焰灼伤,而谁的火势越大,自然身上的烟气越少,所谓‘伏烟’,便是要压制自己因热力不足而产生的烟气,简单来说谁身上的烟多,谁的修为就最为差劲。
“啊……啊……”
大清早曲乘风便与自己打招呼,陆幼翎为了将他弄进焚香阁可谓费尽周章,现在终于成为焚香阁的入室弟子,自然与陆幼翎的关系又走进了一层,现在见到陆幼翎到了焚香阁,自然欣喜若狂。
陆幼翎这几天没睡好,自然眼睛肿肿的,看到曲乘风也兴奋不起来,只是有气无力的回应到:“早啊。”
曲乘风比划到:前几日学的东西掌握的如何?
“别提了,我听说其他几门的弟子已经可以凝气化形了,可是你看看我们两个,落在符于琼手里就只能认命了。”
曲乘风摇摇头,示意到: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那是自然,其实就算他不说,心经上的东西我其实早就烂熟于心了,上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