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劫数’五人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震得曲络通胆战心惊,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鬼门劫数’会如此不中用,在崇万重面前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他见崇万重在一片黄沙腾烟之后慢慢现出原形,面容依旧是一片肃杀之气。他慢慢走向自己,更觉胆战心惊,急忙祭出自己的兵器。
也许是久未操练,曲络通虽拥有‘虚谷’的修为,不过在此生死之际,居然完全忘记了运气招式,他本是出自洛川苑,习得是水相功法,可是此时除了指缝中透出的点点白光,根本做不到凝气化形。
斗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了出来,曲络通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此时此刻,他终于领悟到:钱,也许不是万能的。
他闭上眼,等待着那寒光凌厉的镔锤致命一击,谁知只感受到一只粗壮冰冷的胳膊箍住自己的脖颈。
曲络通睁开眼,见到的是镔锤上面鎏光般华丽的纹饰,与自己的头颅近在咫尺。
“曲先生,本君早就说过,想挽留本君在此是绝没有可能的。”
贺甲一尊周身没有气力,只能躺在地上说话,曲络通自知现在命在别人手中,根本不敢动弹。
“不可能的,沉迭香是万中无一的,你们三人不可能提前设防,可为何崇万重没有被迷倒!”
“沉迭香的确无色无味、药力强劲,可惜罗生早已不是过去的罗生了,你们云都一家独大的时代早已过去,咳咳……”
“荒谬,君上还不是因为崇万重才反败为胜,若非他不曾习得云都秘术,君上如何能够擒得住我?”
“所以说,失败的人总要找一些理由,本君也不跟你多废话,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再命人将船开到江面上去。”
“君上,何必这么心急呢?此情此景难道不正是你我畅谈的最好机会吗?”
“你还想同本君说些什么?”
“曲某人做生意向来审时度势,如今性命就在君上一念之间,不过曲某人也不笨,若是送来解药,再将船开上去,那曲某人的性命只怕也就不保了。”
“父王,毋须……跟他废话,我们先……杀了他……再自己找解药……上去!”贺芳芳毕竟年纪小,修行也不够,中了迷迭香后半响才说的出话来。
“芳芳公主,您可能有所不知,这沉迭香的毒是来自它的花瓣,而花根便是解毒之用,这艘船上移植了数十种盆栽,若是我不说,这艘船上的船员无一人知晓,而你们也绝对没有可能找到这一株沉迭香,更别说让船浮出江面。”
“说吧,你想怎么样?”贺甲一尊开口道。
“君上一言九鼎,其实只要您吩咐一句,鄙人自然会将解药送到二位跟前,不如您先让崇万重放开我,我自然会将解药拱手送到二位手上,不过浮出江面一事却是曲某人活命的筹码,暂时不能答应君上。”
“父王,不可相信他呀!”贺芳芳在一旁提醒,贺甲一尊犹豫了一会儿,心里盘算到,量你有任何轻举妄动,也逃不出崇万重的追杀!于是便吩咐崇万重道:放开他!
“父亲!”
贺芳芳心急如焚,紧张的喊出声来,不过贺甲一尊决定的事任何人也是无从左右的。
崇万重受命后,渐渐松开了箍住曲络通的手臂,曲络通顺势匍匐在地,粗重的喘了口气。
“君上既然通情达理,曲某人若是再强人所难,未免太不识时务。”说完,便要走出船舱,贺甲一尊一惊,连忙呼喊道:“万重给本君拦下他!”
崇万重一下子又横在身前,曲络通轻蔑笑道:“怎么君上信不过我曲某人吗?”
“你一走若是出尔反尔,我们又该如何?”
“君上放心,我曲某人做生意最看重信义,若相信的了我,就放我去取沉迭香的花根,若不相信我,你们大不了将我杀死,再去自行找解药好了。”
贺甲一尊一时陷入两难,他看了一眼芳芳,此时由于药性全部融进血液之中,芳芳已经不醒人事陷入昏厥的状态,看来现在除了冒险让曲络通去拿解药,别无他法。
“本君就相信你一次,希望曲先生速去速回。”
曲络通走后,贺甲一尊陷入漫长的等待,这期间他有过很多次后悔,尤其是一意孤行上了这艘船,若只是自己一人倒也无所谓,可要是累及芳芳,自己做鬼也不会瞑目。
时间就这般在折磨中度过,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船舱外终于听见脚步声。贺甲一尊睁眼望去,果然是曲络通带着沉迭香的花根来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依次将花根捣碎,然后给他们父女二人服下。
服下没多久,贺甲一尊便感受到力气真在一点点恢复,而贺芳芳也呼吸变得均匀起来,只是她体质较弱,一直未曾苏醒。
“曲先生果然有信用,若非你我两国敌对,否则依阁下的财势辅佐本君,定能成就一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