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岂能不知?为父不过是先将‘渡魂术’骗到手,权宜答应他们而已,只要大业成功后,区区湖海的妖邪何足挂齿,为父自当派一上将将湖海填平,将这帮妖邪尽数诛灭,至于现在外界怎么传便让他们传好了。”
“这么说来,父王早已有了打算,就不知这‘渡魂术’是否真有传说中那般厉害?”
“啪啪……”贺甲一尊拍了拍手,车辇停了下来,他叫上一声道:“崇万重,你进来吧!”
这时一头戴范阳帽之人推开车帘钻进车厢内,贺芳芳花容失色道:“这不是车把式吗?父王为何唤他入内?”
“芳芳你有所不知,这个人便是迦礼寺瘦滩司天崇万重,他在上月时孤身犯境,在镇江东岸中了我们埋伏,宁死不肯受降,只能将此人杀死以儆效尤,现用‘渡魂术’做成了听话的行尸,这几日驾马都是由此人代劳,可见这‘渡魂术’是如何厉害。”
“怪不得我以前从未见到父王身边有个如此魁梧的卫兵,原来他便是瘦滩的司天,这件事云都的人可曾知晓?”
“除了上次来馆驿找我们的那个小子,其余的人并不知情,现在崇万重只不过还在观察阶段,如果试效良好,便可如法炮制对其他士卒使用,如此一来,罗生便可拥有取之不尽的兵源,荡平云都、日照指日可待。”
“话虽如此,就不知崇万重还剩下几层修为?”
“这一点确实比较扫兴,云都秘术的施展都是要默念心决,为父虽然用‘渡魂术’控制住了崇万重的身体,但是他脑中所记之事并不能全部忆起,目前为止只能让他结护身罡气,其他的仙术还待日后慢慢领悟。”
“这么说来,崇万重现在不过只是个听话的躯壳,若要参战还未时过晚。”
贺甲一尊坦然一笑说道:“父王对‘渡魂术’绝对有信心,将来日照人所养的畜生必定也不会是这帮行尸军队的对手。对了,芳芳,今日我们在城外驻扎一晚,明日回阙成后,你最好去你表舅母家拜访一下,为父稍作安顿后再去拜会。”
“我不去!”贺芳芳突然神色大变,面纱也遮不住她由晴转阴的脸。“父王你若是要去自己去便是,何故要拿我做幌子?”
“芳芳,你这是什么话?为父让你去看表舅母,恰恰是让你早日与她们家人打好交道,将来嫁过去时也不会觉得唐突和难以适应。”
贺芳芳一下子急红眼说道:“谁说要嫁给他那个傻儿子?我才不要呢!”
“混账,你母亲在世时便与她家约定婚事,逃婚避嫁岂是我们这种王族子弟所干之事,无论如何你十四岁的时候便要嫁过去,就算是个火坑你也得往里面跳啊,孩子!”
“父王,你明明知道表舅妈家的儿子现在都二十多岁了依然是个智障,我相信母后若是活着,也断不会让我去嫁给他。”
“你不嫁他你还能嫁给谁?难不成去找那个撕掉你面纱的臭小子?你可不要忘了,你的表舅现在还在湖海当做人质,战事一旦开响,他很可能会为国捐躯,我们已经欠了人家那么多,将你嫁过去其实也是为了还他这个情分,希望你能理解父王的难处。”
“谁又能理解我的难处?”贺芳芳说着说着便潸然泪下,她太久没有得到母爱,现在父亲又是亲手将自己推向不喜欢的人手中,她如何能够做到冷静?
“父王在云都与木公子的谈话内容女儿在门外偷听了一二,您口口声声说只要木公子将天绶碧石运回阙城便将女儿许配个他,如今看来,与父王戏弄湖海妖邪的做法别无二致,既如此,我还要这面纱有何用?”贺芳芳说完,便将耳畔黑纱取下,露出一张愠色俏脸。
贺甲一尊也是大惊道:“芳芳,你这是何故,你现在未满十四岁便摘下面纱,若要罗生国人看见,这可如何是好?”
“父王什么时候又曾理会孩儿的心思,孩儿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表舅哥,我愿意一辈子守在母亲灵前,独身相伴,终身不嫁。”
贺甲一尊毕竟是过来人,此时的他突然意识到,一向缄默、乖巧的女儿真的已经长大了,他还未对她有过要求,她便过了本份的年纪,只是这婚约若是要退,总要给人家一个说法才是。
贺甲一尊见天色已晚,不宜争执,便委婉的说道:“今日婚事大致商议至此,总之除了你表舅哥,其他人一律不作考虑!”(未完待续)